返回第八章 有贼心没贼胆儿的小房东(2 / 2)一江冬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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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从未有过像今天这样懒懒不想起。

但是她还是得上工,因为昨天班长叮嘱她们,昨晚落雪,今天就要早起,马路上的积雪不需要她们管,但至少要给行人开辟一条道路,这是他们的本分和职责。

雪还在静静地下,屋外积雪,一开门,昨夜下到脚腕高的雪“噗”地一声,倒进屋内。

她紧了紧身上的环卫工人的外套,蹚着雪,悄悄地出了门。

冬风太冷,为了防止脸不被冷风刮伤,她终于花钱给自己买了个棉口罩御寒。

她这双粗糙的长满老茧的手已被老师批评了很多次了,脸如果再冻伤,那事儿可就大了。

从家门口这条街开始到大学路,她一个人包了整条街,瘦瘦小小的一个人,在前一条街领好除雪工具后,便拖着巨大的扫把和雪铲,一步一步走回自己的“地盘”。

以往,天气好的时候,她还会在路过的小公园附近做一下拉伸和晨工,可惜今天不行,时间短,任务重,她得先把居民行走的街道清理出来才行。

可就在她吭哧吭哧铲地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明朗的男声,问道:“大姐,您一大早就出来铲雪啊?”

宓鸾一愣,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一个穿着棉大衣,戴着大盖帽的小伙儿站在自己身后。

她一愣,问:“您有事儿?”

这是住在这附近的小片警,宓鸾远远地见过他几次,每次不是他刚回来,就是他刚要去上班,总之看上去都特别匆忙。

小片警赶紧摆摆手,说:“没事儿没事儿,就是刚下班,看您挺不容易的。”

宓鸾点了点头,又转回身继续铲雪,铲了一铲子后,默默地说道:“你们也不容易,凌晨才回家。”

小片警将帽子摘下来,挠了挠头,热气从头顶蒸腾而上,他赶紧又扣上,然后拿起倒在一旁的大扫帚说:“我帮您干一会儿吧。”

宓鸾赶紧拒绝:“不用,您赶紧回去休息吧。”

她只想赶紧打发他离开,往日都是自己一个人走过的路,突然多了一个同行者,她说不出的难受。

关键这位同行者打扰了别人的宁静而不自知,热情道:“没事儿,反正待会儿还得上班。”

宓鸾一愣:“上班?”

“对,待会儿要铲雪,我们辖区被分配了任务,我其实就是回来稍微休息一会儿而已。”

宓鸾真诚道:“你们可真不容易。”

小片警不在意,大大咧咧道:“嗨,这年头谁容易啊!”

也是,难,都难。

凌晨爬起来铲雪的宓鸾难,凌晨刚回家的小片警难,而躺在金丝楠木上“享受”冰冷被窝的小佛爷,也难。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扛过这个冰冷的夜晚的。

百年的老宅总是透着股阴森,没了温暖的电热毯,主厢房的屋子就成了一口冰冷的棺材,而他本人就成了躺在冰棺上的傻缺。

金庸的《神雕侠侣》话本还静静地躺在他的枕边,书的边角早已被磨烂,磨出细细的绒毛,虽然他在昨晚体会到了杨过躺在寒玉床上的感受了,但他的身边却没有一个能在绳上安眠的小龙女,实在可惜。

与冰冷的老宅相比,2000年的平安夜简直不要贴心,特意在周天,能够让年轻人们有充足的时间在夜晚高呼,高呼青春,高呼万岁,高呼热烈燃烧着的生命。

而后,第二天周一,圣诞节当天,年轻人们便用实际行动阐述了熬了一晚上大夜来狂欢的青春为何——阶梯教室躺倒一片。

以王威为首的狂欢派们,个个顶着黑眼圈,无精打采地坐在座位上。

郭淮难得将自己裹成个球,厚厚的帽子加厚厚的围巾,一进屋便直奔暖气片,一整堂大课与暖气难舍难分。

他踢了踢睡出鼾声的王威,问:“昨晚你们干嘛了?”

王威被他踢醒,抹了一把脸,迷迷糊糊道:“你昨天干嘛去了?”

“我能干嘛,回家了呗。”

“跟那个小房客?”

“不然呢?”

“切……”

王威说完又倒下想睡,郭淮紧接着又踹了他一脚,嗤笑:“哎呀,人可真够奇怪的。”

王威翻了个面,将头摆向另一边,后脑勺对着他,咕哝地问:“什么奇怪?”

“不奇怪吗?在本应该是体力最旺盛的年纪,却如此嗜睡,这不奇怪吗?还是说,你本身就虚……哎,大威,我妈认识一老中医,你要不去那儿……”

“滚!”王威蹙眉白了他一眼,反问道:“那昨天你睡着了么?”

“必然睡着了。”

“自个儿?”

“对啊。”

“这不就得了。”

“……?”

这没头没脑的对话让郭淮琢磨了半天,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好哇,这臭小子是拐着弯的骂自己无能啊!

问他昨晚是不是一个人睡的?意思不就是骂自己,当了一晚上舔狗,最后连汤儿都没喝着还得自个儿一人睡么?

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本就吃了一晚上憋亏的郭淮不干了,又将王威薅起来,讽刺道:“行啊,看来跟艺术学院那几个妹妹交流不错啊,一晚上都学会骂人不带脏字儿了。”

王威无奈,求饶道:“大哥,你行行好就让我睡会儿吧,交流什么啊交流!昨晚上差点在局子里待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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