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威虽然没有郭淮这么精明,但绝对比郭淮市侩。这也可能跟他家族的做得买卖行当有关系,他们家族讲究一分钱一分利,任何商品都有利可图,所以连带着他的从小耳濡目染,做事总要考虑几分利。
就拿找女人来讲,郭淮找的都是身段模样脾气上等的,而他呢?他一般找的都是家境跟自己相匹配的,美其名曰“一箭双雕”,怎么个双雕法儿?就是,谈一份儿恋爱的钱,来挑选将来的媳妇人选。
多精明,多“超前”的意识?
这点郭淮就比不了。
果然没错,之后的数年里,郭淮曾经做过无数的假设,如果他听从了王威的话,是不是他跟宓鸾以后的人生就会完全不一样?亦或者,如果他当年没有那么自负多考虑一下她的感受,是不是两个人的结局就会被改写?
可惜,他现在只是年少的郭淮,将将20岁的年纪。
只是在一个很平常的周二,认清了自己的心意罢了。
命运齿轮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转动起来……
在郭淮认清自己心之所属时,好像忽略了另外一个人,而那个人在等了他大半年后,终于熬不住了,亲自找上了门……
*
所有事情都挤在了周二。
郭淮下午又去跟宓鸾排练了一下午,晚上回来后,因为太过疲惫,两人早早睡下,小院儿很早便熄了灯。
夜空藏青,繁星闪烁,小院儿一片静谧,只有冷风拍打玻璃的哭嚎声。
砰砰砰!
夜里9点,大门突然被敲响。
宓鸾本不想理会,翻个身准备再睡去,可拍门声却不依不饶,且越来越大。
她“吧嗒”一下,将墨绿色灯绳儿拉开,披了一件外套,穿着带着被窝余温的秋裤出了门儿,刚踏出一步,秋裤背叛了体温,瞬间变得冰冰凉,紧贴在腿上。
她站在西厢房门口,远远地喊了一声儿:“谁啊?”
可拍门声并没有被她这一声疑问打断,反而变本加厉。
她赶紧走过去准备开门。
此时郭淮听到了声音也走了出来,他见她站在了门边想要打开门闩,赶紧走过来一把拦住,然后冲外面恶声恶气地问道:“谁啊?”
他身上也只披了一件长款羽绒服,里面只穿了一条天蓝色棉布大裤衩儿,光着膀子,肌肉线条纹理清晰。
他就这么站在花城零下十来度的天儿里,腿上的腿毛都冻得瑟缩在一起。
趁门外沉默的空档儿,他低头看了一眼佝偻着身体,企图将自己瑟缩成一团的宓鸾。
她披散着头发,柔软细滑的发丝软踏踏地搭在肩上,屋内光线隐约铺在上面,反射着朦胧的光。
没了特意挺直的肩膀和脖子,他这才意识到她比自己矮了不少。
此时好巧不巧冷风携着地上的雪沫子吹过,他赶紧将她往怀里塞了塞,将凛冽的寒风挡在身后。
屋外的人终于开口,哑着嗓子说:“是我。”
宓鸾眉头一动,这声音听起来像个女孩子,尾音透着娇柔……
郭淮却再次大声质问:“你谁啊?!”
他被冻得不耐烦,火气上涌。他还是心疼宓鸾支棱着两条小细腿儿在寒风里挨冻,于是挥手让她先回去。
可她还没走开呢,外面那人突然往门上踹了一脚!
“唔……”
两扇木门应声往里一怼,门栓正好抵在了宓鸾的肋骨上!这一脚力度不小,她疼得闷哼一声,捂着肋骨慢慢蹲了下来。
“怎么了?伤哪儿了?!”
郭淮吓了一跳,赶紧蹲下来,声音焦急地询问情况。
门外那人一听他这语气,更急了,拍门声愈加狠厉,像要把这木门活活劈开。
宓鸾蹲在地上缓了一阵儿,等那阵儿剧痛过去后,才慢慢起身,抽着气说:“没什么,刚刚怼了一下肋骨,没事儿。”
刚才那力道,不至于骨折,但肯定是要青紫红肿了。她之后还有舞蹈要练习,每伸长一次胳膊,拉到这个肌肉位置,必然还会隐隐作痛的。
哎……她就知道这钱不好赚。
另一边郭淮一听,气不打一处来,低咒着去开门栓,手里更是捞起了放在门旁边的扫把,一副要动手的架势!
宓鸾一看他这架势,吓得赶紧从后面拽住他!
于是……两人就以这幅形象开了门,宓鸾的胳膊还架在郭淮的腰上,郭淮还伸手轻轻将她往后推,看起来二人像是在拥抱取暖,亲密至极。
门外这人则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身材妖娆婀娜的女人和身体高大挺拔的男人,两人就像雪夜里高举火把的神袛,一切肮脏的、丑陋的、不堪的都在他们面前无处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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