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她用朋友来激他,就不信他不生气,他只要一生气,自己就抓到了话柄,再刺激一顿这个臭女人,简直一箭双雕!
她觉得自己的计划简直天衣无缝,果然鱼儿咬钩,郭淮俊眉皱起。
他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眼,不客气道:“对,你们能有自知之明最好!”
蒋方一:……
李晨浩:……
此时,评审催场:“下一个,双人合唱《爱我中华》,钢琴演奏芭蕾舞《第一曲》准备!”
宓鸾站起身来,默不作声地将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原本要自己提走,但郭淮却眼疾手快,先一步接了过来,向前走去。
她愣了一下,但还是抿了抿嘴跟了上去,但就在她抬脚的刹那,默默地说道:“我不是他女朋友。”
一句话,让三个人都愣住了,郭淮更是没想到她能当着自己的面儿拆台,一时之间一股麻筋儿从脚底板麻到了后脑勺,心中酸酸软软不知是堵得慌还是气得慌,这种感觉可比郭峰赏他一巴掌锋利,直接是带着锋利的刀刃破开他的胸膛!
杀人不见血的小玩意儿!
可刚刚“插刀”的宓鸾却没有丝毫愧疚,不管这几人,走到郭淮身边,一把夺过自己的包,掀开帘子,进了后场。
郭淮来不及理会身后二人的表情,不服气地追上她,问道:“哟呵,这是怕我挡你桃花运啊?这么着急跟我撇清关系。”
他说这话带着独有的吊儿郎当的慵懒语气,听起来一半玩世不恭,一半又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他不禁内心低啐自己一声:呸!矫不矫情!你是怨妇吗?!
可宓鸾注定不能如他所愿,她平静地说:“我确实不是你女朋友。”
又是这种语气,对他仿佛像个陌生人。
郭淮长这么大,心里第一次有了计较,有了想要个说法的冲动,他问道:“不是,你说咱俩什么关系?”
宓鸾想了半天,直视着他,说:“雇佣?”
“……”
这倒也没错,他确实花了大价钱雇了她……
可不知为何,他这心里总是不痛快,好像被抛弃的秦香莲,又像始终不得昭雪的窦娥,总之委屈啊,委屈,满腹委屈更与谁人说?
他只想跟眼前这个女孩儿说,可她那冷漠的一张脸却又生生地冷了自己的心。
看着她沉默着系鞋带的侧颜,宛如一幅著名的油画,色调单一却凝重,大红色幕布,黑色舞衣,白色舞鞋,雪白肤色的人儿。
岁月静好,人儿乌黑的眼眸明亮又专注,心无旁骛,明明在系鞋带,却像是在编织美好。
他还是心软了,刚才又酥又麻盛满委屈地心脏又软地一塌糊涂,全塌成了豆腐渣儿。
真是业障!
郭淮暗恨!
也算自个儿倒霉,二十郎当岁,正是燃烧青春,挥霍时光的时候,结果遇上了她,曾经沧海难为水,谁能想到只是看了她一眼,就彻底陷了进去。
可郎有情妾无意,到头来他却发现自己竟然是一场空欢喜。
还真是个业障!
“咚!”
郭淮正想着,手下没个准头,一声激昂地钢琴声彻底将他从幻想中拉了出来,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钢琴前,而宓鸾已经跟着他指下的音乐声翩翩起舞……
只是,他这第一声着实有些一反常态,宓鸾一边旋转大跳时,一边用眼神示意他,好像在问:你在搞什么?!
他抿了抿嘴,换下吊儿郎当的表情,开始正经地弹奏起肖邦的《第一叙事曲》。
这次跳舞,宓鸾根据老师的指导,转换了一下几个动作,这是郭淮从来未见过的。甚至其中还加了一个高难度的腾空后踢腿,落地后又紧接着旋转两圈。
这已经不是在考验学生的表演能力了,老师给她加的这几个动作,足以让她成为当晚最闪亮的明星了!
但郭淮因为也沉浸在钢琴演奏中,除了她新加的那个动作感到震撼外,其余动作他都来不及欣赏。这首曲子他虽然从初中练到大学,但这不代表他坐在台上不紧张。
熟能生巧,可熟练无法治愈紧张,它只能缓解,充其量给你多一点心里安慰。再加上,他从小到大虽然调皮捣蛋,但绝对不是个处处喜欢拔尖儿出风头的人,这次表演要不是能跟宓鸾搭档,他是死都不会上场丢人现眼的,所以他表面看起来淡定沉稳,实则内心紧张的不行,手掌都开始出汗。
不过宓鸾跟他就完全不一样了,平日里喜欢穿一些黑色、灰色和褐色衣服的小女孩儿,上了台好像浑身发着光一样,举手投足都是王者气场。
她就像舞台上的女王,将所有观众和看客的目光全部吸引过来,而后再让他们的心随着她的动作和表演喜、怒、哀、乐,短短几个动作便将所有人的情绪玩弄于股掌之中。
她就是天生的舞者。
郭淮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她前舍友的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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