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杳正兴奋着,猛地,就和云潺对上视线。
啊……
她被银子蒙蔽了双眼,高兴太过,都忘记,九千岁坑的是云潺家的钱了。
咳了一声,元杳一本正经地问:“云潺,你家钱应该很多,不缺这五十万两吧?”
云潺好看的眉眼,轻轻蹙了一下。
他正欲说话,九千岁先开了口:“小杳儿。”
“爹爹?”元杳转过脑袋。
九千岁大手一捞,把她捞入怀里:“还有个人等着处理,你随本座去。”
哎?
“那,云潺呢?”元杳问。
九千岁睥了眼云潺:“他自己没长脚么?难不成,还要本座送他一程?”
听到这话,云潺并不生气。
他弯腰,深深行了个礼:“多谢千岁。”
九千岁挥了袖子:“免了。”
语罢,他就抱着元杳,出了浩然殿。
出浩然殿后,九千岁就带着元杳出了宫。
马车,来到一个私宅前。
影如影子一般,眨眼就出现在父女俩面前:“主上。”
九千岁问:“人呢?”
影道:“刚哭晕过去了。”
晕了?
九千岁吩咐道:“弄醒。”
影抬手,推开一道房门。
房间内,光线极暗。
榻上,正躺着个人。
太后上吊后,殷才受到巨大惊吓,被九千岁的人及时带走,安置在这里。
自来了这里,他但凡醒着,大多时候都在哭。
看守的人,极为无奈,索性懒得管他,让他自生自灭了……
影拎了桶水,走的床边,就要对着殷才泼下去。
“等等。”元杳出声叫住她。
影转过头来。
元杳道:“用水泼了他,万一他病了,回头你们又得花钱花精力照顾他,换个法子吧。”
说到底,殷才也是可怜人。
太后虽恶毒,但殷才却无辜。
放过他,就当积德吧。
说着,元杳认真地补充道:“我真不是心善,我只是不想变成太后那种,连我自己都讨厌的人。”
太后恨九千岁,就把仇恨强加在她身上,来折磨她、诬陷她……
这种行为,实在是太让人讨厌了!
九千岁注视着自家小团子。
他的脑海,浮现出一抹人影。
该心软时心软,该心硬时,却也绝对心硬。
和那人不同,元杳还小,她还有无数时间,可以慢慢成长。
他的小杳儿,哪怕没了他,也能护自己安稳……
这是最好的局面。
九千岁扬了唇角:“你能有自己的想法,爹爹很欣慰。”
他一说完,影就放下水桶。
影走到床边,伸手,掐住殷才人中。
掐了许久,殷才才醒转过来。
看到面前站的人,殷才惊吓地瑟缩着身体。
他害怕地开口:“你们……你们想做什么?我娘呢?你们把我娘怎么了?”
九千岁冷眼瞧着他,连话都懒得说一句。
元杳见状,朝殷才走去:“你娘,已经死了。”
死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殷才带着哭腔:“你骗我!”
“我没有骗你。”元杳走到床边,眸光又黑又亮。
殷才抓着被子,哭道:“为什么?”
元杳没有回答,而是道:“我也没有母亲。”
“什么?”殷才抹了把泪,怔怔地望着元杳。
她那么可爱,她娘怎么会不要她呢?
元杳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递给殷才:“擦擦。”
哭得一脸的眼泪鼻涕,真让人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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