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长巷奔苍狗,扬尘碧池逐残柳。力竭瘫坐石阶下,求不得在翻云手。
日渐斜,飘渺路,三千彷徨百坎坷。七窍畏五感漂零,三息饮两盏淡酒。
没等邬曼想好要不要去求证。第二天,锦逸王邬贤就派人去多宝阁请了许宁上门。
邬曼有些茫然,她看着镇定坐着的邬贤,心里发慌。
那个人面色自若的在安排着自己身边的事情,有恃无恐又像是急不可耐地想要告诉自己,他知道她不知道的事。
她有一个秘密,只有她和他知道。她和师兄百里居危才知道:他们有一个婚约。
她说她有婚书,他的大皇兄邬贤说那人死了。
那么说的是谁?邬曼的心乱了一瞬。
邬曼让白七去请了候在二门的许宁进来。
白七正要出门,邬曼又喊住了她。她举起左手,手掌朝向白七。
她问她:“小七,你知道,大白鹅吗?”
小七一脸困惑,:“什么?小姐想吃鹅吗?我让厨房晚上做。”
她手心的字,是师兄夜里偷偷在药房给自己刺的。“大”是大百里,根本不是什么大皇兄。
他们说好,以后会振兴百里氏族。
“大”是大百里,“白”是白七小傻子,“鸟”是公皙晓鸥-许大鸟。这些,原本是她和师兄的秘密。
邬曼挥了挥手,示意白七先去请许宁。又转过头,她清楚地看到了邬贤一瞬间很不自然的错愕。
他知道这些最容易取信邬曼的事情,其实才是最大的破绽吗?但他转瞬间,又像是老僧入定,稳如泰山。
她想让白七狠狠地揍他一顿,然后把他扔到门外。想把手里的这杯热茶摔到他的脸上。
她其实有无数次机会,可以戳穿他。他谎话连篇,她没有戳穿他。她没有戳穿他,不过是因为那些都曾经是她和那个他的秘密。
她真该让许宁趁天黑给他套个麻袋,再来一顿闷棍。但想到万分之一的那个可能,她又不肯。
她不想去求证,她知道师兄没有死。师兄那么年轻,医术又那么好。他们甚至还假设过,如果身体健康了,可以假死,去过普通人的生活。
师兄一定没有死。或者他是诈死,想要做些什么。
但他那么笃定,那么不留余地,甚至知道自己有个婚约。
邬曼其实现在不想见许宁,也不想去知道这一年里是不是真的发生过,她的师兄死了。
但她不肯拒绝,不愿看到那个骗子嘲讽自己胆小。她也想听听许宁怎么说,毕竟这其中疑惑太多,她想不明白。
她其实万分不愿意的时候也猜过。或许是有这样一种可能,师兄真的死了。只是她不愿相信。
人在将死的时候,是不是会把未尽事、遗憾事托付给眼前人。哪怕这人或许并不可信。
不然如何解释,他知道那些过往。
凡此种种,他一个久居西院的,不该知道的。
许宁来的很快。她这次没再穿她那身标志性的黑色紧身装束。
灰褐色小短褂,配上宽腰长裤,青色的腰带绕着细腰绑了几圈。寻常又普通的装扮,材质却极精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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