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过了宫宴上亮丽的静蕙公主。那不是他们家的毛豆。她知道了她的身世,心疼她,但也见不到他。
她候在二门,想要问一问许宁。就听到行八的四妹和旁边的丫鬟咬着耳朵。
白八看到小七视线转过来时,没有隐瞒。“公皙大人直接去了前厅。她听说你有事找她,没有答应来见你。说是最近很忙。”
最近很忙。不便相见。
白七转过身,想起回到白家,做了许多的衣裳。却再没有做过一身男装。
母亲说:“你真的以为自己功夫了得,也以为男装扮相能以假乱真吗?不过是有人陪着你们玩闹罢了。”
原来她不是被家里寄予厚望的那个,她只是他们想要她这样以为。好让她陪着那个可怜的女孩在自己的世界里尽情表演。
她在这个现实的生活中,与他们格格不入。他们或许在意,但却没办法只在意她。她终究和毛豆一样,只是一个幌子。
她收住了想要走开的脚步。又堆满了笑,陪在小八身边。
那些女孩子似有若无的眼色,轻慢略有些嫌弃的话语,她不是看不见,更不是听不懂。
只是如今,她无法在意了。
……
朝华殿外,一朵朵小小的黄花蜿蜒着,攀附在特地给它们架起来的竹竿上。
冬青的花,一片片,都已经凋零。院子里有邬烨特地给妹妹移栽的桂花树。味道却浓郁。
池塘里的荷花如今也开得正好。今日是承恩伯府的赏花宴,他一早便打发了人片刻几遍地去请她一起过府。她皆不肯。
梁帝许她自由出入宫廷,她却把自己关在了小小的宫殿里。
一连十几天。她只用过些吃的,便呆在屋子里。不让任何人进入。
而静蕙公主日日皆有交际应酬,据说都交到了很合得来的手帕交。
他陪着那个他们说是妹妹的静蕙公主,熟悉这座皇城。陪着她留意世家里优秀的适龄儿郎。
父亲说,她吃过许多苦。
多到他无法想象。
但看到静蕙公主被追捧着,被父皇贴心关爱着。他只是替那个采薇郡主心疼。
她未曾拥抱过父亲,也不曾有个安稳的家。
邬烨最后还是没忍住,漫步走到了她住的宫殿前。
或许是因为储君身份的关系,或许是因为采薇本身也没有排斥过太子的靠近。
他一路走到了她的寝宫门前。
这个时辰,她刚用好午膳。她在房间里熬着日子。
“采薇,今日白七家里办了赏花宴,你要不要随我一起去看看?
许宁如今替陛下办差了。拿着朝廷的俸禄,养了公皙一大家子人。
百里奇如今回了蔚山。他心里也很记挂你,临走时还托我照顾你。”
采薇蜷缩在床榻上,她抱着腿。门外声音清晰地传到了耳边。
“静蕙……邬曼查出来,阿娘中毒的事情了。
是秦贵妃将蛊毒下在了大皇兄的汤水里。借着阿娘陪他用膳,中的毒。
大皇兄在山上几次三番下毒害你的事情,父皇也知道了。父皇很生气,篪夺了他的封号。
他原本也想来看你。只如今,他被禁足在外。
他让我来问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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