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几点,还偏偏送了个人到府上。
说着不急不急。可你不急,派个人来平添别人的麻烦。采薇心里的不认同一句都没有与木梅说。
曾几何时,邬贤的特别,她已经无处可说了。
采薇坐上大皇子府的马车时,是真的一句抱怨都说不出了。
大皇子邬贤,偷了他们府上的马车。简直太可怕了。
木梅心里的那句“太可怕了”没有说,她只是给帘子掀开了一条细小的缝。
“真邪乎。要不是前面驾车的面孔太陌生。我还以为咱们今天上了大皇子府马车的事情是错觉。”
木梅说完,又伸手从桌几下拿出一本千字文,并念了出来。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连这本千字文放的地方都一模一样。”她看着采薇郡主,惊叹了一句。“只不过这本千字文也太久了一些。咱们府里马车上的书,都是这次搬进来重新买过的。”
采薇闻言,伸手接过了面前的千字文。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她轻轻地抚摸着书皮,一行行看着熟悉的四字。
木梅于是又好奇地问了问。“不过,郡主,你为什么要在马车里放一本千字文。木兰之前好奇,你还不肯说。”
“孤陋寡闻,愚蒙等诮。谓语助者,焉哉乎也。”采薇翻到了最后一句。
“谓语助者,焉哉乎也。百里居危,毛豆邬曼。”这是她的书,她的那本启蒙千字文。
采薇回过神来,没有指出那点异样。只是将书重新整理好,又随手放到了原处。
无限回忆地和木梅说。“小时候,我太顽皮了。不爱看书。默完了三字经,师父又让我背百家姓。读完了百家姓,师父还要我学 弟子规。
等我把弟子规背完了,又扔了千字文给我。我不想背书,就装作总也记不住。”
说起总也记不住,采薇就发笑。那时候她开始泡药浴了,第一次就在药浴中昏死过去。后来她装作愚钝的样子,总也背不好千字文。
师父担心是药浴产生了副作用。师兄就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在她面前朗诵这篇千字文。后来她不堪其扰,偷偷跑出去了。
被抓回来时,她躺在马车里睡着了。师兄就在她耳边慢慢地诵读这篇千字文。
谓语助者,焉哉乎也。百里居危,毛豆邬曼。
“原本这个位置都是我爱吃的零嘴。后来我师兄见我千字文都学不会,怕我以后变成个傻子,这个位置就替换成了千字文。
我装了大半年。这本书就放了大半年。”采薇还很得意。“后来习惯了,我就爱看看千字文。”
到时甘巷的时候,木梅还在十分无奈地被要求背诵着“千字文”。配合着她铿锵有力的千字文朗诵,采薇在一旁抚琴。…
少年启蒙读物和着焦尾抑扬顿挫的琴声,倒听出一种战曲的味道。
大皇子府,邬贤亲在候在了门口。
他亲自候在大门口,丝毫不避嫌地伸出手,牵引着采薇从马车上下来。
下了马车以后,他又仿佛只是一个引路的小厮。一步步指引着采薇向大皇子府内院走去。
采薇看着走在前面的邬贤,又看看陪在身边的木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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