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侧过头,尊重一个即将倒下的人最后的话。
“你别怪我。”陈治昭纠结再三,才说出心中要说的话。
“你告诉我,我夫君现在在何处。”女子像是意外,低声问他。
“你告诉我,你们在何处掳走的我,我家在何处。你告诉我了,我便原谅你。”
陈治昭觉得脑袋好似突然变得清醒了,又似乎更晕了。他望着她的眼睛,看着她只在他丧失意识前,才有的片刻无措。
终于还是晕了过去。
转眼间,就到了春试开考的日子。
元夕背着不大的包裹走在前面,邬贤陪在赵零露身侧。
赵零露好似一个木偶娃娃,转动着脑袋,四下,在人群中找一个眼熟的身影。
邬贤见状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着问独自走在后面小透明似的周全。“高中以后,你想要做什么?”
周全儿闻言,笑了笑。“周先生说,我文章还缺些灵气。今年多半是陪跑了。倒是赵兄,诗词文章样样都让人惊艳。”
“那你呢,若是高中了,想要做什么?”邬贤撞了撞赵零露的肩。
赵零露回过头来,一脸不明所以。
“公子,大皇子问你,若是高中了。公子想要做什么?”旁边元夕看着赵零露兀自出神,心中着急,脸上却半分不显。
赵零露顺着声音的方向,看了眼元夕。又转过头来,看着邬贤。气色更差了几分,他伸手接过元夕背上的包裹。
没有回答邬贤的问题,反而问他:“她是不是出事了?”
邬贤拍了拍赵零露的肩。“她在大明山玩得正开心呢。”又挥了挥手,身边立马空出一片适合说话的区域。
赵零露不信。“皇太子殿下在南城染上瘟疫。她不可能无动于衷。”
“此去南城千里之遥,她若要下江南。暗处就能伸出一千只手,将她拉进泥沼 。南下才最愚蠢,她不是个蠢人,相反,她很聪明。自然是运筹千里。”
“不对。若她还在霞飞,公皙大人不会频繁登门寻你。哪怕采薇不肯见她,她也会想着法子出现在她面前。”赵零露侧过头看了眼元夕。
“元夕说,陆国公府、太宰府、长安侯府、太傅府等等十余家朝廷重臣家中先后遭了窃。窃贼右臂中箭,在太傅府中差点被生擒。”
人潮汹涌,邬贤望着远处被戒备森严的考场。漫不经心地说:“哦?什么时候的事?我最近不常出门,倒不知霞飞城有这许多热闹。”
赵零露盯着邬贤,没放过一个细小的变化。“她是不是受伤了?”
啊?邬贤重重呼出口气,果然还是个傻子嘛。“没有。”
“公皙大人如今领着朝廷俸禄,一言一行,多有人窥探,她已不便出手。而远在大明山修养的采薇郡主,就很合适了。
没人会猜到是弱不禁风的采薇郡主。而搅乱霞飞城的局势,也可替远在江南的太子殿下缓解压力。”
邬贤深以为然地点头表示赞同。“没错。公皙大人不太行。而承恩伯府白三姑娘就不同了。
她是承恩伯府大家闺秀,初回霞飞,不爱参加名门贵女们的宴会。而且,她也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女子侧过头,尊重一个即将倒下的人最后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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