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并未见到他的面,但她觉得这人一定比何清渡叫的好听。
丞相府内倒也干净,清泉潺潺,安静淌于石桥之下,古色古香的静谧,纸窗漂亮镂空,花纹简约却精致,与她的郡主府不同,这里好看的很精致。
喻绯盯了会儿细流欢快摆着尾巴的鱼,隔了一会儿才回他:
“……先让我进去可以么,外面有点凉。”
不是她不愿意说。
主要是这几个字她已经说腻了。
她就差把“斯洱郡主”这几个字刻脑门上了。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
似乎才意识到什么,声音不咸不淡道:
“郡主直接推门进来便是。”
听起来似乎有几分疏离。
不过人家既然都这么说了,她自然也没有再假装矜持,指尖触上木门的瞬间,喻绯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
然后侧了侧头,赶小狗似的:“孤与丞相有要事相议,你们不必跟进来。”
言下之意非常明显。
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云廷沉默了一会儿,觉得这人真不是个东西。
说的冠冕堂皇,表情正经的就跟真的有啥要事要说似的。
渣了吧唧。
“……”
喻绯从云廷精彩的面部表情上收回视线。
后者啥也没察觉到,乖乖的抓鱼玩儿去了。
少女推门进去。
丞相很年轻,少年模样,端坐在里间的桌案,墨发倾洒下来,他似乎是个无欲无求的性子,抬眼时双瞳清澈见底,唇瓣色泽微微浅。
毛触着宣纸,留下墨色印记,离的越近,弥散的药味便愈发清苦。
见白裙少女出现在面前,丞相微微弯唇勾出漂亮弧度,撑着桌子站起来,美色惊人,不紧不慢的对她行礼:
“郡主殿下。”
“丞相大人。”喻绯挑了下眉,饶有兴致的倾身,行了个回礼。
“郡主是刚从宫里回来么,”发丝垂下,容貌清绝的少年丞相安静的为她酌了杯茶,“路途遥远,郡主跋涉辛苦。”
“你说得对,我确实辛苦,”喻绯勾唇一笑,“不过丞相大人,我可没去你们君主那儿,我刚入城就直奔你而来了。”
那人动作一顿。
少女的语气不太正经,唇角的弧度戏谑勾人。话语入耳,少年丞相的耳根子悄然泛起清浅的红。
真的很浅。
他缓了一会儿,才神色平静的转身,将小巧精致的白瓷杯递在她眼前,声线平稳:“此举,不妥。”
“你们君主是个什么德行,丞相应该比我清楚,”他重新坐于桌案前,喻绯便也盘着腿在他面前坐下,唇瓣抿杯,“我这般拂他面子,还他下马威”
“丞相你,不觉得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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