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后,于大海留在家中陪了于博文一天,领着一家人去镜湖里钓了鱼,后在三十号晚上,赶着凌晨的飞机回了欧荷。
父母再次离去,于博文并没有多少失落,因为他知道还会再见,不能再见的,才需要伤心。
如果实在想见,他也可以打视频嘛,不过有时差,于大海和楚淅沥平日里也忙,几乎没有能碰头的机会。
而我们的主角陈夕象,此时正在一个极度焦虑的状态。
吴小芝要开学了啊啊啊啊!
他像一只疯了的鸭子,在前院来回渡步,
吴小芝此时正呼呼大睡着呢,睡前还盘算着明天去一个大坑陷阱,根本没意识到开学这件事。
可怜陈夕象,此时连个能吐苦水放松的人都没有。
去找于老头?他现在可不想听洗脑演讲。
诶,人没有,菩萨倒是有一尊嘛。
他打开那间矮房的门,将那座菩萨像捧到手里,轻声道:“在不在?在不在啊?”
“看手机。”
一个清丽女声从陈夕象裤兜里传出,他将手机拿起,那“女菩萨”正在他手机屏幕里游来游去呢。
此时她身穿一袭绿袍,格外的绿。
“怎么?遇上麻烦了?仇家上门了?磕三个响头拜我为师,授你神功。”
陈夕象脸顿时就臭了,蹬鼻子上脸是吧?
他一声不吭,往山上走去。
女子还是优哉游哉的,直到陈夕象扛起一把大铲子,她才开始慌神。
“哎呀!你这人,好生无趣!”
她“站”在手机的下巴位置,跺着脚,气鼓鼓的埋怨陈夕象。
陈夕象有些好奇,便点了点手机里的小人,只听一声娇呼。
“登徒子!”
手机屏幕自动关闭,陈夕象微微皱眉,不置可否,继续往山上走去。
当他闹着玩是吧?正恼火着呢!
走到一半,他手里的手机屏幕再次亮起,女子声音传出。
“有话好好说!让你玩,让你玩。”
陈夕象抽了抽嘴角,恍然大悟。
他的文化素养,并不足以让他在第一时间理解登徒子的意思。
让他玩,他才不玩嘞,他陈夕象是个心智健全的男人,对在手机里蹦跶的小人一点性趣没有。
陈夕象走回家门口,将铲子放下,盯着手机里的小人看了一会儿,那女子神情无奈,除了有一点点脸红以外,并没有其他异态。
“你叫什么名?怎么称呼?”
少假惺惺,女子心里这么想着,却还是扭捏着道:“随你。”
“随我?我是你爹啊?”
敏锐的陈夕象很快发现了疑点,“你说你是人,总不能连个名字都没吧?爹妈没给你取?我看你压根不是人!”
“……”女子沉默了一会儿,强压下怒火,答道:“天真,我叫天真。”
并非搪塞的假话,她的第一个名字,就是天真。
此后亦有几十个不重样的,记不清了。
“姓呢?”陈夕象追问道。
他是纯纯闲着没事干,单纯解闷来的。
“无姓,也可随你。”天真把姿态放的很低,她已经对与这个人正常交流绝望了。
“我又不是你爹。”陈夕象可不认她这个女儿。
“……”麻了。
陈夕象想了想,突然亮起眼睛,捧着手机问道:“你是不是活的很久啊?”
“嗯,许久以前我便活着了,从人还不会穿衣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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