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还有个藏着掖着的国姓爷。
颜如松悄悄走到颜十七旁边,小声道:“十七,若是身子不适,不要勉强撑着。露了个脸,早早回家也无妨。”
“四哥尽管放心!”颜十八的声音故意压低着,却又很有分寸的让所有人都能听到,“我会照顾好十七姐姐的!”
颜如松冲着她颔首,“那就有劳十八妹妹了!”
一板一眼,客套的像是路人。
颜十七忍着笑,看向颜如松,“哥哥诸事小心!想想你自打中了解元后的经历,万事多留个心眼吧!”
颜十八捂着嘴咯咯笑,“十七姐姐说的,好像这宴会上会有老虎似的!”
颜十七蹙着眉头看她,像是在看一种奇怪的动物。
高氏淡淡的扫过去一眼,“不管宴会上有什么,你穿的这般招摇,还是谨慎小心为好。”
颜秉正目光扫过,眉头也就打结。
男子走正门,女眷走偏门。男女尊卑,由此可见。
胡夫人和胡雪芬将她们迎了进去。
胡雪芬看也没看报晓一眼,跟颜十七简单的打了招呼,就拉着颜十八热络的交谈起来。
高氏担忧的看了颜十七一眼。
颜十七回了一个安抚的笑,便自顾自的看四周的景致。
胡府是一座很大的园子,不说有颜府的五个大,三个大是有了。
她们被迎进的是内院中路的厅堂,里面已经有好多人就做了。
高氏对于时间点的把握非常的好,既没有太早,也没有太晚。
来的大多数人,颜十七都没有太大的印象。
不过,对于在仙姑面前见过的莒州通判的太太和女儿,以及同知的太太和女儿还是记得的。
李宜凝,李宜冰,张绢,三人皆穿的花枝招展,众目睽睽之下的热情是极其充足的。
背过身去,却又是另一副嘴脸了。
由于离着午宴还早,胡雪芬这个主家便带着一众小姐去逛园子。
尽管胡府的后园比较大,但冬天里其实没什么可看的。
人工湖里是残荷败叶,水面虽然没有结冰,却也看不出多少的生气。
秋菊虽然还昂首挺立,却也已经枯败,再也不复之前的亮丽。
至于腊梅园,梅枝上也是光秃秃的,连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也没有。
除了颜十七逛的意兴阑珊外,其他人却是津津有味,愣是从这破败的院子里,品出了春暖花开的盎然来。
返回到湖边的水榭里,由于燃着三个炭盆,屋子里倒是暖和的令人浑身舒畅。
颜十七今日本着尽量降低存在感的原则,将自己缩在角落里,好笑的听着闺秀们对胡雪芬的各种巴结和奉承。
“凝姐姐,你表哥这次来,要在你家住多久啊?”胡雪芬看似无意的挑起话头,视线却冲着颜十七这边闪来闪去。
颜十七傻笑着,心里却开始发毛。
李宜凝也是往颜十七这边瞅了一眼,笑道:“昨日还听我母亲说,行程还没定下来呢!说是这次来,除了宣旨外,还有别的差事要做呢。”
颜十七端起茶杯喝茶,凡事心中有数了,也就大定了。
这次来宣纸的,也就是那杜锦轩了。
只是没想到,那通判李树全居然跟镇海侯府扯拉着亲戚。
说起来,这外官和京官,还真是千丝万缕,牵扯不清啊!
胡雪芬转过来,直直的看向颜十七,“十七小姐可知道凝姐姐的表哥是谁?”
众目所归之下,颜十七装傻的摇头,“我一向深居浅出,极少接触外男呢!”
“是吗?”胡雪芬问着,看向颜十八。
颜十八看也不看颜十七,脸上维持着姣好的笑容,“十七姐姐昨日里还去牙行了呢!后来好像又去了笔墨铺子,还累晕了呢!十七姐姐,我没说谎吧?”
颜十七翘了嘴角,“是啊!在笔墨铺子那边,险些被一辆疯狂的马车给撞了。”
有个声音响起,“不是你主动冲出去让马车给撞的?”
水榭里响起一阵哄笑。
颜十七都懒的瞟个眼神过去,无非是胡雪芬的依附者。旁若无人的道:“这位小姐请慎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好随意糟蹋?”
“说的倒好听!先前,你又不是没有去冲撞我轩表哥的马车!”
颜十七凌厉的眼神扫了过去,原来这个不好好用舌头说话的人是李宜冰啊!“这么说,当日撞我的人是你的轩表哥了?”
颜十七嚯的起身,在坐的因为措手不及,全都愣了神。“不行!我得赶紧告诉娘亲一声。当初那个差点儿撞死我的混蛋既然已经找到了,这事可得翻出来好好说道说道了。”
“十七小姐!”李宜凝一下子冲到了颜十七面前,张开双臂,拦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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