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开门声的响起,等一个蓦然跳起的,是阮姝瑶。
视线所及之处,整个独孤家的人,今日都在场,一双双的眼睛,将昏天暗地的房间尽收眼底。
倒是陈婆,毕竟是见过世面之人,仍是临危不乱。
“你们……”阮姝瑶惊慌失措地瞪着他们,声音止不住地颤抖,“谁让你们进来的!”
“我让的。”
这个声音,来自端坐着的沈隐。
她抬起头,与阮姝瑶震颤的目光对视,下一瞬,她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等了这么久,就在盼着这一刻。
阮姝瑶,怪只怪你实在太过愚蠢,才会相信如今的我还能轻易被你利用。
“独孤寒夜。”阮姝瑶咬牙切齿地瞪着她,抬手便扬向了她,“你这个贱货!”
“你打一个试试。”
那一声太过威严,覆满了阴鸷之气,阮姝瑶挥出去的手不禁顿住了。
独孤寒景走到了沈隐的面前,将她牢牢护在了身后。
“独孤寒景,你什么意思?”阮姝瑶不禁后退一步,“对一个长辈这么说话,还真以为你已经可以取代你爸的位置了?”
独孤寒景冷笑一声:“那三娘当众不分青红皂白地要打人,还用如此肮脏的话去骂自己的亲生女儿,这就是长辈该有的样子吗?”
“我……”
“阿瑶。”惠安兰在众人间上前几步,面色不悦,“你说话,可是愈发没分寸了。”
“可不是嘛。”唐静悠悠走到了惠安兰身边,声音一如既往地嗲糯造作,“听听她说的,满脑子都是现在谁可以替代老公的地位,自己漏出来了吧。”
“不是……姐姐……”阮姝瑶瞬间慌了神,对于惠安兰,她始终都有几分敬畏。
床上的独孤振英疲惫地看着这一切,却无力发声。
“二娘,这你可就冤枉我妈了。”沈隐缓缓从独孤寒景身后走到了他身侧,目光看向了所有人,却唯独不看阮姝瑶,“我妈可太希望我爸醒了,甚至不惜像十六年前一样,要拿我的阳气去换呢。”
瞬间,所有人一片哗然,各种震惊、质疑、不可置信的目光定格在了阮姝瑶脸上。
“独孤寒夜!你说什么胡话!”阮姝瑶指着她大骂,“就因为妈这些年有点冷落你了,你就要这样诬陷我是吧?”
“是不是诬陷,这还用我说吗?”
话音刚落,她指向了陈婆面前的一堆法术道具。
身后的议论声更是络绎不绝,尤其是几个妇人,脸上那看好戏的表情已经快收不住了。
阮姝瑶似乎还想解释什么,惠安兰先走近一步,她低头看了一番从未见过的场面,有些不快地蹙了蹙眉。
“你好。”她依旧保持着涵养,向陈婆点头微笑,“请问这位婆婆,你这是在这做什么?”
陈婆撑着拐杖,吃力地站起了身:“抱歉,我与她本人有保密协议,不可透露半句。”
“还阳术。”一旁的沈隐替她回答了,“在直系血缘的亲人身上汲取阳气摄入患者体内,病情可出现奇迹般的康复,但代价则是被汲取人的身体将受到伤害。”
阮姝瑶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她试图阻止:“寒夜,你……”
“你别说。”惠安兰打断了她,继续问向陈婆,“我还有一事相问,关于十六年前,老爷的病,是否也是如此?”
陈婆只是闭口不言。
“没错,为了我爸,我妈也付出了不少。”沈隐看似是赞许地说了一句,转而道,“可惜啊,付出得不够多呢,非得牺牲我,才能保全自己,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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