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离开凤歌农场,又是独自一人,满载而归。
回到家,吴萍一看大箱小箱的堆得跟小山似的,略带责备地说:“又拿人家这么多东西,你也好意思!上次拿回来的还没吃完呢!”
“两个多月了还没吃完?快别吃了,吃这新鲜的。”沈亦泽说,“这家农场我也有股份,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们该吃吃,吃完了再拿,别客气。”
“你也有股份?哪家农场啊?你怎么不早说,我们也好给你宣传宣传,让大家都上你们那儿买年货去!”
沈亦泽不想把这事弄得人尽皆知,但他知道老妈是好意,只能委婉地说:“没必要刻意宣传,就把我带回来的这些东西,吃不完的给邻居发一发,包装上都有标识,他们要觉得好吃,自然会去买的。”
“也行,那我把这些腊肉熏鸡装一装,明天上你大舅家过年,正好带过去。”
沈家长辈离世得早,兄弟姐妹四散天涯,家里没有老人,很难聚一次。因此每年春节,一家三口都是回吴家过的。
吴家是个大家庭,吴萍是家中老幺,排行第五,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两个姐姐,也就是沈亦泽的大舅二舅和大姨二姨。
二姨在夫家过年,一般初二才回来,除了二姨,其他人无论再忙再远,也都会在除夕那天携家带口回到江州,回到根所在的地方。
粗略一算,便有十七八个人呢,其中一个侄子一个侄女,这就是两个红包。
今年挣了不少钱,得包两个大点的红包才行。
第二天一早,沈亦泽和爸妈先去接了外婆,然后开车下到县里。
大舅在县里有套大别墅,足够住下十七八个人,自有记忆以来,沈亦泽的每一个春节都是在那栋明亮又宽敞的大别墅里度过的。
表哥吴启明热情地将四人迎进屋,表嫂韩若琪进厨房煮茶,大侄女吴优优乖巧地挨个问好。
等韩若琪泡好茶出来,大舅和大舅妈也已买菜归来。
沈亦泽不必问,也知道大舅和大舅妈是按大姨的嘱咐买的菜。
大姨家是开餐馆的,每年的年夜饭从买菜到洗切煮全由大姨一手包办,年年如此,不曾有过例外。
今年大姨到得晚了点,临近中午才姗姗来迟,未进门声音便已响彻别墅:“哎呀!早上七点就出门了,堵了一路!你们菜买没买对啊,我看看!”
餐饮店的老板娘大都比较热情,因此练就了一副好嗓门,没事就去川菜馆坐坐的沈亦泽对此深有感触。
大姨是个闲不住的人,一进屋就钻进厨房干活。
大厅里,长辈和长辈聊天,晚辈和晚辈扯淡,扯着扯着自然又扯到万年不变的话题上。
“亦泽,你女朋友呢?谈这么久都不带回来见见?”
原身和鞠然恋爱这事除了爸妈,其他亲戚都是只知有其人,不知其名,更未见其人,当然,也就更不知道两人早已分手的事。
“半年前就分了。”
表姐薛琴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来,一本正经地说:“分了就赶紧找一个,人生苦短,趁着年轻多谈几次恋爱,不要像你姐一样,一辈子就只谈了一次,血亏!”
表姐夫一脸扎心的表情。
沈亦泽决定再扎他几刀,笑道:“姐你还年轻啊,现在就说一辈子还早了点。”
薛琴很会接梗,瞟了表姐夫一眼,笑呵呵说:“也是哈,我还有换人的机会。”
“噗——”
表姐夫仰天喷血。
薛琴当然是在开玩笑,事实上,这对小夫妻结婚近十年,仍然恩爱得很,天天发朋友圈虐狗,连过年都是轮换着来:今年上你家,明年上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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