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请求。
她拒绝,以为他就会离开,别再烦人。
但少年时期总会为了一个求而不得固执的追索,去强求。
那少年天天站在山门外,一天不落,无论刮风下雨。最好笑的是,当下雨时,那少年不会撑结界挡雨,烈日当空时,不会撑结界遮阳。
宋映曾嘲笑他傻,却又被他的执着吸引。
他明知不可能而固执的为之。傻在赤诚,宁愿受着风吹日晒,也不用灵力谋取一丝轻松。
刚开始时,宋映还在为他傻乎乎的行为感到可笑,天天在山上打坐修炼,看都不曾看山门下一眼。
后来不禁意的一瞥,瞧见山门下那张坚毅脸庞,挺拔的身影,在山门口自成一道风景,便每天都习惯看一眼山门下,看到他还站在那里就觉得有意思。
甚至怕他心灰意冷,不会再来,宋映安慰式的扔给他一本含金量高的功法,“本尊不会收你为徒,这本功法当是你执意相求的结果。”
他没接,眼眸中燃起一片亮光。
“我会等到仙尊同意的。”
宋映心想:“哪有人会傻得一直等?”
她只当这是一句玩笑,一笑而过。
一身白衣,一个背影,他在山门外站了十年,求的是拜她为师。
宋映则说了十年的“不允”。
忽然有一天,他神色寂寥的来到山门口,“仙尊,我要走了,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不会再回来。”
“您保重。”
宋映心有触动,但没有开口挽留。
她把之前给他的功法再次送给他,“这当是本尊送给你的离别之礼。”
他收下了,离去的背影染上几分萧瑟。一身白衣,随风飘动。
再后来,秦家动乱,不到五年,其势力便被其他世家分食殆尽。修仙界中却再没了他的消息。
她曾经想,“若是自己当时收他为徒,他会不会远走他方,漂泊异乡。”
也可能再来一次,她依旧不会改变选择。
……
宋映回神,心中升起一丝执拗,认真地对玄徽说:“我与你派无任何关系,莫要再乱喊。”
她神色很认真,语气很严肃,很唬人。
玄徽不敢再喊。
怕一喊,就被她提剑追着砍。毕竟,那可是一把仙器,岂能是他一个凡人能抗衡的。
玄徽看着她年轻的外表,想着她那把不知藏在哪里的长剑,眼中藏着一大堆问题。
“宋姑娘,那个……你修炼的功法是什么?”
“没有。”
“是无上真经么?”
“不知道。”
“那是我清波观的传观之宝,据说是祖师爷亲创。”
“宋姑娘对它有何见解?”
“没看过。”
“宋姑娘……”
“别烦我。”
“再叫就拿剑抽你。”
玄徽闭嘴了。
……
日出日落,转眼间到正月。年关将近,街上卖东西的摊子多了,买东西的人也多了。
路过的行人无一不是提着大堆、小堆的东西,似乎把一年的不舍得都在这一天花干净。
各家门口张罗着扫地、挂春联、挂红灯笼……对谁都是笑脸迎人。
大过年的,家家户户都在家吃团圆饭,没人出来下馆子,宋映索性早早关了店门,同张氏一起忙活着做晚饭。
“过了年,我的映姐儿就十三岁了,再过一年就到说人家的年纪。”
“……”宋映。
大过年的非得说这么扫兴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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