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日前——
神州大地,五岳争辉。
在东南部地域最为辽阔的碧虚城内,首府龙润县郊区水田边,侧卧着一位衣着简朴的年轻女子。
此时城内不远处的灵泽山上,城主正在祭水神。玄泽寺的钟声响彻穹宇,也唤醒了那名女子。
褚南欢眨了眨眼,努力适应了一下强烈的光线,支起上身,环顾四周,在脑海里搜索不到任何相关记忆。
揉了揉枕得发麻的胳膊,看着水田边的泥沼,慢慢想起了晕倒前的最后景象。
对了,她是去花店买花来着,为了给好友庆生。
花是提前定好的,店铺离家不远,就隔一个什字路口。
约好了当天早晨7点一刻取花,她刚走进到花店,叫了声老板,闻得一股荷香,不知怎么就一阵晕眩,站立不稳。
倒下的瞬间隐约看到一人从里间出来,看到她后惊诧地“哎”了一声,想赶快扶住将要倒地的她。
可惜最后也没能看清那人的脸,男女也未辨清,再次睁眼便是眼前的陌生景象。
一番回忆后,低头发现自己身着的衣物根本不是出门时的装扮啊!
牛仔裤没了,T恤也没了,挎包没了,怎么指甲都变短了!摸摸自己的头,顺着头发摸下来..……
“我去!”
头发怎么这么长?而且这身上穿的什么啊?一层又一层的!
“我这是……穿,穿越了?”
手忙脚乱地爬到一个水洼边,看着既熟悉又陌生的倒影,褚南欢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悲痛。
就她这种非酋体质,买彩票从来没中过不说,经常是选的号没一个出现的。
由此推论,她就算穿越,估计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身。果然搜遍全身也找不出一个物件儿。
摸着和自己长相极为相似的面庞,看着这粗布衣衫,凌乱的长发,还有这周围的环境……
这根本就看不出原主的身份啊喂!
别人魂穿再不济好歹周围也有人啊!
哪怕是个仇家也好啊!
怎么她穿越过来一点信息都不给的?
可任由褚南欢对老天爷翻再多的白眼也无济于事,总不能就这么一直耗着吧!
算了!既然已经接手了这幅身躯,也只能破罐子破摔了。
褚南欢思量片刻,稍作整理,低头看了看影子,望向四周,环视一圈以后,朝着那座似乎不那么远的青山出发了。
都说望山跑死马,确实也不假。
褚南欢感觉脚底都要磨平了,才远远能看见山脚下的寺庙。
没有手机手表真的很没安全感啊!
褚南欢看看当头的红日,穿着厚重的粗布衣裳,不觉得很热,想到水田里嫩绿的秧苗,现在应当是春季。
此时正午刚过,玄泽寺的祈福大典已经结束,街上恢复了往日的嘈杂。
肚子早就饿过劲儿了,看到街边的小食摊位,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匆匆走开。
心里盘算着,得找个合适的地方留宿下来好做长久打算。
褚南欢一边走着一边观察路边行人的举止言谈,除了家长里短,就是今日祭神大典如何如何。
听得虽不真切,但出现的词眼都陌生的很,什么“易忘城”,什么“香无城”,什么主上君上,这听都没听过,估计不是她所了解的任何一个时代。
褚南欢边逛边想,以她的能力,除了烧水做饭打杂之外,也别无所长啊,唱歌跳舞会一点点,但总不能找个姬馆卖艺吧!
现在最好是找个大户人家做个打杂的女工。
她观望着路边采买的人群,打量他们的穿着,听着他们的对话,分析他们的身份。
看了好久终于把目光锁定在了一个40岁上下的妇人身上。
那妇人穿着简单整洁,慈眉善目,嘴角含笑,说话利爽,买卖蔬果只交订款不拿货,似是大户人家的买办。
褚南欢不近不远地跟着那妇人观察了好一会儿,待妇人采买完正准备离开时,快步走到那妇人面前。
小心翼翼地学着其他女性见面时的模样,纳了福,然后轻声问道:“大姐,您家里缺打杂烧火的丫头吗?”
那妇人吓了一跳,后退了小半步。
待回过神儿来,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女子。
只见这女子身量娇小,长长的辫子歪歪扭扭搭在肩上,几缕碎发贴在额头,隐约还能看到里面夹杂着两根野草。
衣着简朴,双手绞在一起,抿着嘴唇。
一双眼睛灵动俏丽,满是真诚地望着自己,三分可怜,三分可爱,仔细看去似还有三分狡黠,越看越觉得讨喜得紧。
就像是王宫里偷跑出来惹了祸的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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