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尧城地处北部,长年积雪,地广人稀。
而中部的翼望城,占地不小,且实力堪与碧虚城比肩。就因为盛产铁矿,又推崇强兵立城,因此也成为各城主想极力拉拢却又十分忌惮的对象。
褚南欢看累了,就靠着书架揉揉太阳穴。
想象着书中的描绘的山川鸟鸣和市井喧嚣,想着想着,便渐渐合上了眼眸。
等褚南欢再次睁眼,自己仍躺在书架边,只是身上多了条薄毯。
看了看香钟,刚过申时。
此时外面日头正足,将军应该是去兵辖阜了。
站起身,推开书柜,果然里面空空如也。
叠好手中的薄毯,褚南欢心想这将军果然是刀子嘴豆腐心,难怪府中众人对他的评价都好的不得了。
略微松松筋骨,褚南欢想找几张纸习习字,可是书房里的东西她也不敢碰。
看着地上的书册,褚南欢不禁有些沮丧。
“读了十几年书,好不容易摆脱了纸笔,现在又要再来一遍!啥时候是个头啊?哎......”
于是褚南欢便跑到耳房去找晓苓。
“晓苓姐?晓苓,你在吗?”褚南欢在窗户外面喊道。
“跟你说了多少次,小点声!进来吧!”晓苓打开窗户嗔道。
“我是怕你听不到啊!”
褚南欢好奇地进了屋。
这还是她第一次来晓苓的房舍。
只见屋内简洁朴素至极,除了桌椅床柜,就是杯壶盆桶。
窗纱与床帐都洗得起了毛边儿,却仍干净整洁。
桌面擦得能照出人影来,可也只有茶壶茶杯。
没有梳妆桌台,也没有铜镜首饰。
相比之下,她的房舍都有点豪华了。
“晓苓……”
褚南欢一边环顾四周,一边难以置信地感叹道:“你这是……要离开汶昌府吗?”
“我就是要走,也得把你这个祖宗带出个样子来再走,要不然这府里怕是要翻天!”
晓苓倒了杯茶递给褚南欢,褚南欢接过来,看着杯底的茶渣,更加疑惑了。
“晓苓,你和我难道不是一样的吗?为什么用度差别这么大?”
“一样啊!难道我看起来和你不一样吗?”
晓苓坐在桌边,解颐一笑。
“你这简直就是‘表里不一’啊!”
褚南欢也坐在了一旁,仍是难掩脸上的惊讶,接着说道:“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就像见到了王府里的千金小姐一样!怎么也想不到你屋子这么简朴!”
“我不喜欢繁杂的东西,这里该有的都有了,我用得很舒心啊!”
此时的晓苓双眼明亮,笑容可鞠。可褚南欢总觉得那明亮里透着痛苦,笑容里藏着无奈。
“可连个镜子都没有,你是如何梳妆的啊?”
“不是没有,是我都收到柜子里去了。摆在外面总觉得乱糟糟的。”
“那你每次用的时候都要打开柜子,拿出来,摆好,用完再收回去。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褚南欢一想到无形中要多做那么多事,头都大了!还好自己的强迫症没那么严重!
“这么多年早都习惯了!”晓苓略微低下头,将额角的一缕秀发别到耳后,紧接着抬起头来问道:“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要问吗?”
“噢!将军让我读书认字,我想领些练字的纸张笔墨。”
“书房里都有,你为何不用?”
“那我怎敢随便用?万一那是价值连城的珍品,把我卖几回都不够数的!”
褚南欢可不想第一天就背一屁股债!
“噗!”晓苓既佩服又想笑,“你也太小心过头了!用去吧!你就是再从邹管家那儿领,也都是一样的。横竖是这汶昌府里的东西,将军还不至于小气到连张纸都不给你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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