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晓苓你回去休息吧,我自己等着就好。”
“你自己可以吗?要我说,你晚上在书房睡下多好,还非要等着服侍了将军再回你的屋子。多麻烦啊!”
“我有择席的毛病,还是回耳房睡得踏实,放心吧!我保证不会再把屋子给烧了!”
“好吧……那你上去等着吧!”
“嗯!”
说完褚南欢就回到了书房。
靠在石案上,想起刚刚的烟花盛景,突然就烦躁起来,挠了挠胸口,褚南欢觉得更想出去逛逛了。
不限于这汶昌府,不限于这龙润县,更想去碧虚城外策马扬鞭。
不禁想象自己当初如果没有投身于汶昌府,如今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乞讨要饭?卖艺卖身?或是……惨死街头?
打住打住……褚南欢晃晃脑袋,她就算再怎么倒霉,也得有个限度吧!
拿出一张纸,左叠一下,右折一下,不一会儿一只栩栩如生的小鸟便出现在了手心里。
褚南欢把这只小鸟放在窗边,想象着它挥动翅膀展翅翱翔于天际的样子,渐渐地,便感到眼皮沉重,最后终于趴在桌上沉沉睡去了。
梦里的褚南欢变成了那只折纸小鸟,在都市上空飞啊飞啊。
穿过楼层间隙,飞过云层屋顶,最后落脚在一个满是花朵的屋子外。
看到满屋的鲜花,褚南欢突然想到今天是朋友生日,于是飞入店中,高声喊道:“老板,买束向日葵。”
半天不见有人应答,刚要飞出门去,忽然尾巴被人拽住。
褚南欢想回头看看怎么回事,怎奈自己是只纸鸟,脖子也动弹不得,只好拼力用纸翼勾住门框,奋力将自己的身体往前拉。
可无论怎么用力,都敌不过背后的那股力量,直到最后纸翼撕裂,褚南欢被拽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梁斐桓从点将台回来,便看到了趴在案上熟睡的褚南欢。
默默叹了口气,伸手探了探脉息,略微不稳,许是石案太过寒凉的缘故。
梁斐桓扶住褚南欢的双肩,想将她翻过身来,再抱回耳房。
可微微用力竟将她翻不过来,手上慢慢加重力道,竟还是纹丝不动。
只见褚南欢的双手紧紧地扒住石案,指尖都扒得发了白。
这丫头怎么连睡个觉都这么较劲?
这下可把梁斐桓难住了,若是再用力,只怕就捏痛她了;可若不用力,也不能让她趴在这凉石头上睡啊!
没办法,梁斐桓只能小心翼翼地试着把褚南欢的手掌翻开。
石案表面光滑,和褚南欢的手掌紧紧贴合,梁斐桓费了半天力气才把两只手掌都翻开。
抱着褚南欢走下阁楼,来到她的房间,轻轻将她放在床榻上。
褚南欢翻了个身,依旧睡得香甜。
梁斐桓就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褚南欢安静的睡颜。
此时的褚南欢没了狡黠的目光,没了微红的鼻尖,没了不服气的嘴角,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和起伏的睫毛。
明明还是那个褚南欢,可梁斐桓却觉得有些不一样了。
之前也不是没见过她睡觉时的样子,可今日为何总感觉有些不同?
梁斐桓缓缓伸手,食指指节轻轻拂过褚南欢的面颊,细腻温热,让梁斐桓心中渐渐荡起层层涟漪。
猛的收手,梁斐桓提醒着自己,还未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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