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斐桓接过文书,褚南欢刚要收手,右手却被梁斐桓抓住手腕。
褚南欢吓了一跳,抬起头来本能地想要抽回手臂,却被抓得死死得,丝毫不得动弹。
只见梁斐桓撩开她的袖口,露出了伤痕累累的手背和手腕。
“为何不上药?”
梁斐桓略微皱眉道,眼里似有秋水盈盈,在褚南欢心里荡起层层涟漪。
嘿嘿!机会来了!
“这点划痕,哪用上什么药,这不是已经好了嘛……”
褚南欢越说声音越低,装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牙齿咬着下唇,外表看着就像个受尽苦楚的可怜人。
可只有她自己清楚,如果不实实在在咬疼自己,只怕早就狂笑出声了。
不行了不行了,这眼瞅着就快坚持不住了!
再这么僵持着,只怕要露馅!
褚南欢赶紧抽回手,后退到一边,背过身去,用手紧紧捂住嘴巴,肩膀因为极力地憋着笑而止不住地颤抖。
从身后看去,还真像一个掩面哭泣的柔弱女子。
梁斐桓看着褚南欢“委屈”的模样,心里一阵抽痛,似是有人在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抽了一鞭子。
只见他从袖袋里取出一个小瓶,放在桌角,然后便转身向卧房走去。
将柜门推开后,梁斐桓并未进去,而是略微侧头说:“去找晓苓帮你把这药涂上,再让她拿件小厮的衣服给你换上,换好后来找我。”说罢才进了里间。
褚南欢一听要她换小厮的衣服,心里登时雀跃起来,这难道是要出府了?
这就成功了?
这么简单的吗?
双眼不禁弯成一道月牙,手背掩着嘴,露出两个梨涡来,转身拿了小瓶,来不及多看一眼便快步走了出去。
根本没有杨枭说的那么严重嘛!
一到泰安阁外,褚南欢便再也掩藏不住喜悦的心情,一边跑一边笑着喊晓苓。
梁斐桓透过窗户看到褚南欢欢呼雀跃的样子,觉得今年夏天似是没有往年那么燥热。
一炷香的功夫,褚南欢便已来到书房候着了。
梁斐桓从里间出来,看到褚南欢后眉头皱得比今早散朝回来还要紧。
这丫头即便穿了男装也一点不像男子,心里莫名地便有些堵。
可若是此刻说不带她出去,只怕明早泰安阁门口便要悬着具女尸了。
算了,晚上估计也看不清什么。
梁斐桓只好如此安慰自己。
语气便不怎么和善:“待会儿出门跟紧点,头也压低些。”
“噢……”
褚南欢心里嘀咕:出个门你怎么那么多事!不过好歹终于能出去了,这就是个良好的开端呀!
几经波折,好不容易出了府,褚南欢恨不得长八只眼睛,虽低着头,还是忍不住左看右看。
此刻未到饭点儿,街边的人都在为晚上的花街集市做准备——有的在装饰街道;有的在准备摊位;有的在搭台子;有的在摆货物。
忙忙碌碌,街道上也是不甚通畅,褚南欢跟在梁斐桓身后,没走两步便要撞在梁斐桓背上。
梁斐桓每次都被撞得一踉跄,忍不住转过头低声呵斥:“你就不能看着点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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