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父看儿子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打游戏,心中不免担忧,想要带着一家人进行周边游,此举深得韩母心意;
韩载商现在觉得自己在家或不在家已经没有任何特殊意义,对父母的安排没有任何异议,韩家便出门旅游了。
安知遇的自愈能力极强,昨晚哭的撕心裂肺,此刻像个没事人一样,和弟弟妹妹打闹不休,似乎昨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连跟她非常亲近的弟弟妹妹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更别说压根就不关系她情绪的父母了。
与其说安知遇的自愈能力极强,不如说她最擅长向内消化,只是她不知道情绪这东西如果单纯的靠自我消化,只会是暂时性的掩藏罢了,终究还是会有破土而出的那天。
杨然得知了两人分手的消息,更觉这个寒假的漫长,他在跟韩母通话以后,给韩载商发了很多消息,韩载商都没有回复他,但是她并不觉得沮丧,她认为自己有足够的耐心等待韩载商走过失恋期,也相信韩载商终有一天会选择自己。
寒假结束了,韩载商在临走之前,去小卖部买了瓶可乐,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回想着这些年与安知遇的一切,他又难以自控的去找安知遇;
当看到安知遇在和他弟弟妹妹一起打雪仗时,他犹豫了,她笑的那么开心,就好像从未发生过什么一般,他的心隐隐作痛,原来自己在她心里的分量竟是如此不值一提……他拖这行李转身走向小区门口。
“姐,我刚看见载商哥了。”妹妹安知心说道。
安知遇停下正要扔雪球的手:“哪呢?”四处张望着。
“应该刚走,你看,那还有新脚印。”妹妹指着地上一串的脚印说道。
安知遇扔掉手里的雪球,说道:“我去一下。”便一路小跑着追过去,她也不知道自己追过去要干什么,那一刻她就是想要去见他。
她远远的看见杨然从车里下来跟韩母说着什么,又上了车,韩载商把行李放进车里以后,便也坐进车里,她就这样一直看着,直到车子驶出了小区。她便失落的往回走,走了几步,远远听见韩母在喊她,便转身停下来等着韩母。
韩母走进说道:“知遇啊,你什么时候上学?”
安知遇马上恢复元气,笑着说:“我明天走。”说完正便准备离开。
韩母忙拉住她:“知遇,别着急走,跟阿姨聊聊。”
安知遇尴尬的说道:“阿姨,你应该知道我跟载商分手了,咱两应该没什么好聊的了。”
韩母一愣,没想到安知遇会说出这话,便尴尬的说道:“阿姨其实挺喜欢你的,我看着你长大的,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安知遇礼貌的笑着说道:“我知道,您就是不太喜欢我的性格和我的家庭,觉得载商跟我在一起会吃亏会负累,我知道填志愿的时候,您就开始谋划让我跟载商分开,包括暑假给韩载商安排的相亲,您是个非常聪明的妈妈,四两拨千斤的就让我们分手了,当然我们分手不能完全怪您,您只是让这一天早一点到来了而已。”
韩母愕然,她没有想到她的计划早就被安知遇看破而且这么直接又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知遇啊,你不要怪阿姨啊……”
安知遇打断韩母的话:“不会的,您也是为了载商考虑,我非常理解您,谢谢你没有像电视上演的那样将这段感情大肆张扬又粗暴的去破坏,让我们彼此都非常体面。也谢谢您一直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我爸,不然,我估计我会挨一顿揍。”
安知遇笑着说完有补充道:“我先回去了,地上滑,您慢点。”便走了。
留下韩母在原地发愣,韩父看到韩母心不在焉的回到家,又心不在焉的坐下,便说道:“儿子是去上学,又不是不回来,你至于这么垂头丧气吗?”
韩母坐到沙发上,拿起沙发上的热水袋,把手塞进去,叹了口气说道:“我刚碰见知遇了,我真是挺喜欢这孩子的,她要是我女儿就好了。”
韩父一脸困惑:“你这又是发的哪门子神经,要拆散他们的是你,现在说喜欢她的又是你,我真是搞不懂你。”
韩母便把刚才遇见知遇说的那些话跟韩父说了一遍,韩父说:“你啊你,还没人家一个孩子明事理。”
韩母又坚持说道:“话虽然这么说,但我一点也不后悔我做的事,知遇确实不适合做我家媳妇,我是商商妈,自然是知道什么样的人适合商商,知遇跟商商在一起,商商绝对会吃亏,我见不得我儿子吃亏。”说完便去厨房准备午饭了。
安知遇回到家里,坐在餐桌上,一边择菜,一边想着韩载商,她不曾想过今天这一见相隔下次会是5年,晚上睡觉前,安知遇翻看了与韩载商的所有聊天记录,眼泪一直往下流。
当看完最后一条,她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任凭眼泪浸湿了枕头,手机里的音乐列表已经循环了好几遍,她拿下耳机,删除了韩载商的所有联系方式,最后擦了擦眼泪,将手机放在床头柜,强迫自己尽快入睡。
自此,他们都是从同学、长辈、邻居那里听到彼此的消息,尽管他们的家在同一个城市,同一个小区,只要刻意回避,可以永远见不到彼此。
这世界很小,在千千万万人中我们可以相识、相知、相爱那么多年;世界很大,只要我们彼此不愿,哪怕近在咫尺,都可以错过很多年不复遇见。
烟花灿烂的除夕,安知遇转身离开的那一刻起,他们再也没有遇见,直到5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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