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女扮男装,阿鸢的长相还是太过招摇,便用特殊的黑色染料给自己涂成了一个黑小子,刻意把柳眉加粗。话说一白遮百丑,现在的阿鸢看起来就像一个毫不起眼的黑小子。
在喜鹊的依依不舍中阿鸢背着行囊下了山。
一路上庄子里的人遇到的不少,却无人能认出阿鸢来。
阿鸢雇了一辆马车,朝龙西走去。
龙西是大魏与游族的交界处,属于大魏边关。如今刘枭带领的虎豹骑与游族部落正经历七天七夜的殊死搏斗,游族死伤无数,原本大获全胜,谁知此时主将刘枭下落不明,军心涣散,给了游族可乘之机。
“副将!敌军突袭了我军后备粮草。”小兵的回报让营帐内的将士们脸上又蒙上了一层阴影。
“姚先生,现在将军下落不明,这可如何是好?”副将叶呈一脸忧色,求助般看向坐在蒲团上镇定自若的长相清隽的青年男子。
姚琛微微一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茶色的眼瞳闪烁着精光和一丝道不明的隐晦,“看样子他们应该知道了将军失踪的消息,想趁机偷袭。不过咱们也可以将计就计,请君入瓮。”
叶呈惊喜不已,“就是如此!只是将军的事情……”
姚琛压平了嘴角,表情凝重,“此事我会处理!”刘枭一失踪,游族那群人就像是知晓一般,看来这事情没那么简单。想到这,姚琛脸上露出一丝忧色。
刘枭现在到底在哪?
此时的阿鸢原本跟车夫说好了送到龙西关内,谁知他打听到游族可能会打进来,吓得他掉头就走,不管阿鸢怎么喊也喊不住。
阿鸢无奈,所幸对方还算良心未泯,把自己的包袱扔了下来。
前不着后不着店的,阿鸢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夜色,还有抬眼就是的参天大树,一阵无力回天。
不过前世经历的苦楚太多,阿鸢已经习惯应付各种突发的状况。
随机应变。
“咕咕咕。”阿鸢摸着自己的肚子,还真是饿了,正打算吃干粮填饱肚子,忽然听到一阵打斗声。
心中一惊,赶紧躲在树桩后,悄悄地靠近。
“哼!我还以为大魏的战神刘枭有多厉害!原来也不过是一只瘪三。”操着古怪声音的汉子开口道,又狠狠地踩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男子。
阿鸢一听“刘枭”的名字,目光一震,瞬间心跳的厉害,难道地上的男子就是刘枭?尤其是看着那几个外族打扮的凶神恶煞的壮汉对他拳打脚踢,身旁躺了不少外族男子的尸体,更是心惊肉跳。
“孟和,跟他废话什么?一刀砍死得了,为咱们死去的兄弟报仇!”壮汉恶狠狠地盯着刘枭,手中闪着寒光的大刀作势要砍下去。
阿鸢一急,暗叫不妙,情急之下用嘴咬破了自己的手指,一滴滴的血珠子滴在地上。很快吸引了蜈蚣、毒蛇、蝎子、壁虎和蟾蜍。
“那些是什么?”叫孟和的壮汉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指着忽然冒出的无数的蜈蚣、毒蛇、蝎子、壁虎、蟾蜍,排山倒海般涌来,吓了一大跳。
壮汉也惊地立马放下了大刀,如临大敌。见那些毒蛇吐着红信子,吓得面色发白,“快走!”
那些人立马撇下刘枭,连滚带爬地逃走。
等那些人终于不见了人影,阿鸢才松开了挤压伤口的手指,很快伤口愈合,五毒瞬间消失。
阿鸢连忙跑到刘枭面前,见对方面前青紫,嘴唇泛白,一看就是中毒之相,而且深入经脉。一探对方的气息,气息微弱,胸口细微的起伏,所幸还吊着一口气。
不过想起对方能活着回大魏,还真是命硬。
阿鸢仔细查看了一番,果真是如元芷柔说得是南疆秘蛊。她从前世圣女口中得知,这秘蛊失传多年,怎么会出现在元芷柔手中?
阿鸢想不通,只能把问题暂时搁置。
关于南疆秘蛊的解法,确实如他们所说的此药无解。不过当初南疆圣女之所以看上她,并暗暗收她为徒,是因为她身上留着让五毒趋之若鹜的凤灵血,此血乃南疆圣品,可操控毒虫,更是百毒不侵。
阿鸢想起前世惨死在毒酒之下,眼神痛恨欲龇。这世上果然没天下掉下来的馅饼,那圣女待她体内的滋养毒虫的凤灵血渐渐成熟,居然以血换血之法,把自己身上的血换到自己身上。
得逞之后,她的身体越发虚弱,短短一年内,她的面容犹如老妪,生不如死。
阿鸢极力想忘却的事情却再次想起,心如刀绞,恨意滔天。
昏暗的洞穴里一堆柴火烧的噼里啪啦作响,阿鸢用一根木棍挑着火堆,看着躺在枯草上的刘枭,不由得蹙眉。没道理还没醒啊,她已经用自己的血做药引,因少了一味药材,所以无法彻底将对方体内的蛊引出来,不过即便如此,性命无忧。
阿鸢百思不得其解,一路舟车劳顿,一股睡意涌上心头,干脆睡在枯草上。朦胧间忽然感觉到脖子间一股凉意,猛地惊醒,睁开眼一看正好对上黑暗中一双闪烁着寒光的眸子,如蛰伏已久的野兽,准备给人致命一击。危险!
阿鸢还未有所反应,静谧的空气中一个低沉冷漠的声音响起,“是你救了我!”
带着上位者的不容置疑。
阿鸢点点头,低下头才发现自己若是稍动一毫,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就能划破自己的脆弱的颈脖,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同时生出一丝怒气,冷声道:“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做法?”
在火焰中,那双强装从容镇定的眼眸熠熠生辉,格外的漂亮。刘枭目光一沉,把匕首收回靴间的刀鞘。
“你是谁?”
阿鸢心中不满,她可是救了对方的命,对方连句谢谢也没有,真是太没礼貌。不过也许是前世她就畏惧对方,今生见到还是被对方身上的戾气所慑,为刚才的口舌之快感到一丝后悔。
“你叫我阿图什就好,我只是刚好路过救了你。你身上中了我们南疆的秘蛊,你知道吗?”阿鸢早已想好了怎么糊弄过去。
刘枭面色一凝,深不可测的眼眸中透着一丝厉色,“你说我中了蛊毒!”
阿鸢忌惮对方身上的寒气,下意识地后退几步,开口道:“确实。你若不信的话可以找人看看,便知我说的是真是假。幸好你遇到了我,不然的话就是神仙大罗也救不了你。”
刘枭眼神极好,即便在光线太暗的角落里,他也能看出阿鸢得意的小眼神。
阿鸢原本以为躲在角落处感觉会好些,谁知对方的眼神如实质般穿透她的肌肤,千刀万剐般让她坐立难安。那一刻,她后悔莫及。她是救一个煞神吧!
“多谢!”刘枭一向惜字如金。
听着对方道谢,阿鸢瞬间感觉全身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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