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见忽然冒出一个样貌丑陋的少年来,惊讶道:“公子,这人是谁?难道刚才许公子找的便是她?”随后又埋怨道,“公子何必多管闲事?连自个的身子都顾不了。”
说完,瞪了阿鸢一眼。
阿鸢眼观眼鼻观鼻,不予理睬。一个丫鬟而已,何必放在心上。
阿鸢的忽视让杏儿更加怒不可遏,杏眼圆睁,“你什么意思?”
“你主子还未开口,你一个丫鬟多嘴什么?”阿鸢冷着脸道。
“你……”
“杏儿!不可无理!”苏钰蹙眉,加重了语气。
杏儿鼻子一酸,眼中隐隐有了泪光,“公子,你居然为了一个丑小子吼我?”说完,气呼呼地转身跑开。
苏钰一脸无奈,“都是我惯坏了。”
阿鸢点点头,“是公子心善。但尊卑有别,若是乱了规矩,少了分寸,容易害人害己。”
她看得出,那杏儿丫鬟长相秀气,唇红齿白,衣着打扮跟主子似的,对苏钰有了妄念。若是小姐,倒能说一句娇纵可人,若是丫鬟倒显得不知所谓,尊卑不分,刁奴做派。
苏钰眼中流露出一丝兴味,眼前的少年一身布衣,身材纤细,面容虽有损,但看得出五官不错,尤其是一双纤细白嫩的手,一截玉颈,发色乌黑浓密,其谈吐举止更有大家风范。
这身上的衣裳看起来粗糙,却是难得一见的天蚕丝所制,价值不菲。其制作工序繁杂,掺杂了棉麻,所以看起来像普通的粗布麻衣。
放眼整个天下,能用得起这等用料的人屈指可数。他是其一,其二嘛,也只有显赫的皇族勋贵。
“小公子提醒的是。”苏钰好脾气地应道。
阿鸢忽觉自己管的太宽了,颇有些不好意思,“公子莫见怪,我这人一向心直口快,得罪之处还望公子见谅。”
“不碍事。你说的正是提醒了我。”苏钰道,捂着胸口又咳嗽了几声。
阿鸢奇怪,“公子得的是什么病?”
苏钰黯然,“也没什么,只不过三年前生了一场大病,身子就每况愈下,时好时坏。每日药不离口。大夫曾断言活不过两年,如今已捱过三年,也算是挣了。”
阿鸢一阵揪心,忽然想起一人来,赶紧道:“我听说南无尘南神医医术了得,你可以找他。”
苏钰面色不显,“你认识他?”
阿鸢目光一闪,赶紧摇头,“不认识。”
苏钰一脸失望,“算了,这南神医来无影去无踪,我一个困在后院久病之人如何去寻?”
阿鸢抿嘴,深思片刻,沉声道:“公子放心,我一定会找到他!”原本打算老死不相往来,为了报恩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苏钰嘴角一扬,眉眼温和,如沐春风,“那就多谢小公子了。还未请教小公子大名?”
“大名不敢当,就叫我小甯吧。”阿鸢的假名太多,不知道又该编什么,容易弄混。而且对于这样帮助过自己的男子,她实在做不出随意糊弄的行为。还是她的小名小甯吧,这是她阿娘取的,也只有二人知道。
“小甯?”苏钰含笑叫了一声,如玉石之声,悦耳动听。
阿鸢耳热,忽觉有些燥热,立马转移话题:“还未请教公子大名?”
“我……”苏钰正想回答,外头忽然传来响动声。
阿鸢以为许秦文又来了,赶紧找个地方躲,可惜来不及了,那人立马出现在门口,朝着阿鸢大叫:“原来你在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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