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圈外,一些入门较早的华山弟子面面相觑,有自叹弗如,也有满脸惊讶。
“原来这一招清风徐来是这样使的,我一直都学错了!”
“啊!好凌厉的剑气,这一招莫非就是秋风瑟瑟!”
那些入门尚短的华山弟子聚精会神,沉迷于三人剑术精妙之中,不时发出一声声惊叹,只盼着段飞三人一刻不要停止,自己也好学得透彻。
段飞与陈李二人一交手,便感觉到陈李两人剑法稀松,内力平常,他甚至都不用使出二分力,只一分便能应付。
此时听见众人惊呼,心中更是觉得无法理解,暗想:“倘若陈李两人是装模作样,我瞧不出来,难道旁边这么多人全都瞧不出来?”
心中这般思索,更觉不可思议,不由得微微出神,只听“噗呲!”一声,右肩已被刺中。
长剑刺入肩膀发出沉闷声响,溅起一道凄厉血花,被刺中之人一声不吭,刺中之人却突然发出一声惨叫,被震得踉踉跄跄的连退三步,长剑带着一抹血花,脱手飞出。
“见...见鬼了!段飞身上怎会有护体罡气!”李泽右臂被震得一片麻木,想起方才长剑刺中段飞身上之后,从剑身上传来的那股凌厉劲道,与传说中的护体罡气如出一辙,心中立时涌出一股不可思议的感觉。
“哈哈,段飞,你投不投降!”陈平瞧见李泽被震退,以为李泽是不小心伤到段飞,怕周义武怪他,所以才吓得倒退,望着段飞,狞笑道。
“哈哈,投你奶奶的大头鬼。”右肩中剑,血流如注,段飞却置若罔闻,一声笑骂,手中长剑上下翻飞。
他心思缜密,见无一人出来替他说话,便知今日不论胜败,最后所有的黑锅都会扣在他的头上,便收了取胜之心,只想好好戏弄陈平李泽两人一番。
当下还是只使了两成功力,只把剑法稍稍提高一点,就已迫得陈平好一阵的鸡飞狗跳,翻身打滚,很是狼狈不堪!
“啊!段飞好高明的剑法,难道这就是华山剑法真正的威力!”周围新入门的华山弟子直瞪眼,似是想不到华山剑术还有这样的境界!
“师弟,快帮忙!”段飞凌厉攻势下陈平立刻左支右绌,狼狈不堪,只觉眼前到处都是剑影,
挡得了这剑,却挡不了那剑,恨不得多生一双手,多拿一柄剑,只得不顾颜面的大叫李泽支援。
“以往没见过段飞使剑,想不到竟然这般厉害,连陈平师兄都不是对手,若是假以时日,只怕未来武学成就不可想象…”
看着眼前少年凌厉剑路,虎虎生风,李泽眼中突然闪过一抹惊惧,旋即,却是心生杀意,心道:“他目前的内力绝不可能有护体罡气,刚刚可能只是一个幻觉,但以后就说不一定了,也罢,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心中念头一起,李泽眼中凶光直冒,立刻挥剑加入战局,高声叫道:“陈平师兄,段师弟已经六亲不认,
未免他滥杀无辜,祸害咱们华山派,你我不可再留情,需要做好壮士断臂的准备!”
“李泽师弟说得对,壮士断臂,杀身成仁!”
李泽的加入使得陈平终于松了一口气,与李泽臭味相投的他立刻听出李泽的言外之意,杀意一起,最后仁字一出,二人招招致命,使尽全力再斗段飞。
段飞听见陈李二人狠辣的话,心中涌起一股不可思议的感觉,他潜意识里,始终觉得不管多卑劣的人,只要是华山弟子,就不可能杀华山弟子,便是这么一愣神。
“噗呲!”
一声长剑划破肌肤,刺碎硬物的声响之后,金铁交击之声戛然而止,时间在这片刻场面仿佛定格,在场的每个华山弟子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鲜血淋漓的一幕。
震惊,惋惜,愤怒,悲伤等等情绪五味杂陈,同室操戈,名门内斗,江湖果然还是江湖,刀光剑影,人心险恶。
段飞眼神空洞,好似提线木偶一般僵硬低头,胸口,一柄白晃晃的长剑直直的刺进左胸,滚滚热血顺着冰冷剑身缓缓流淌,嫣红瑰丽。
他的护体罡气源自太玄经上记载的盈虚功,万物有盛必有衰,方能达到一个平衡,盈虚功便是利用盈虚调和互补的特点,只需练成一次,护体罡气便会永久存在。
倘若敌人击在盈处,护体罡气便能起到保护作用,倘若敌人击在唯一的虚处,护体罡气便不会起作用,这虚处便是护体罡气的死门,每隔一息时间,死门就会换一个位置,这次好巧不巧的被李泽撞对!
“段师弟,你为什么不躲,你知道的,我不想杀你的,哎!”李泽一脸狰狞,用一种十分惋惜的声音问道。
“哎!段师弟年纪轻轻,剑法就已经这样厉害,只可惜,哎,英雄自古薄命,也是我华山派一件憾事!”陈平眼角带笑,语气却是充满了惋惜!
面对讥笑,段飞置若罔闻,只见他左手缓缓抬起,握住长剑然后用力一抽,一股热血跟着剑尖喷涌而出,剧烈的疼痛使得段飞嘴角一抽!
但他却丝毫也不在意,紧接着用被剑锋划破已经鲜血淋漓的左手,小心翼翼的扒开沾血的胸前衣衫,于湿漉漉的伤口中掏出一个被剑刺断成两截的金钗。
这是段飞在洛阳城里特意为师妹凌雨买的礼物,当时花了一百两银子,几乎是段飞的全部身家,想不到阴差阳错之下,竟救了段飞一命,真可谓是种善因,得善果!
“师妹!!”段飞紧紧捏着断成两截的金钗,眼眶微湿,嘴角含笑,低声念叨着。
“啊!”
“不会吧!”
“难道金钗挡住了剑,所以没有伤到要害!”
“老天有眼!”
金钗一出,现场突然响起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热烈的喧哗,原本得意洋洋的陈李二人顿时变色,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段师弟,小心暗器!”那李泽反应最快,见方才一剑可能没有刺中要害,突然装模作样的大叫一声之后,手中长剑猛地朝前一送,直刺段飞胸膛。
他的剑在刺中段飞胸膛后本来就没有收回,距离段飞胸膛不过寸许,又是出其不意的一击,在场众华山弟子纷纷尖叫出声。
“啊!”
“卑鄙!”
“无耻!”
“噗呲!”
“啊!”
众人的尖叫声与怒骂声中,只听得又是一声长剑入肉血花四溅的声响,随即而来的便是一声凄厉惨叫,有些刚入门不久的新弟子被吓得闭上了眼。
有人心里想着:“段师兄有伤在身,只怕是会被这两个无耻之徒给害了!”
有人想到:“华山派不是名门正派吗?为什么会有这样令人发指的无耻之徒?”
有人想道:“徒弟如此,做师父的是怎样就可想而知,我看这华山派不是人待的地方,还是尽快另谋出路好了!”
然而等他们张开眼之时,惊骇的发现原本被认定必死的段飞竟然没有死,只见他左手举在胸前,食指与中指中间夹着一柄带血长剑,长剑剑尖距他胸前伤口只有一柄薄剑厚,剑尖兀自在滴血,然而他的嘴角却在笑,那是讥笑!
长剑的剑柄捏在李泽手中,此时李泽两只手都紧紧的抓着剑柄,正往后使劲的拽,因为太过用力,脸颊憋的通红,可是长剑就好像在段飞指间生根一般,分毫不动!
“咦!陈平呢?”现场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深深震撼,完全忘记了说话,也不知道是谁轻轻的咦了一声,众人这才发现陈平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
急忙四处张望,又再一次被眼前的事情惊讶到说不出话来,原来陈平此时正挂在三丈外的一颗大竹子上,随着竹干上下起伏,右肩有一个脚印。
众人心中惊骇交加,那陈平一百四五十斤的个头,被人一脚踢飞到三丈外的竹子上面,那是许要何等深厚的内力才能做到这一地步?
几位新弟子惊异的对视几眼,如坠云雾,其实何止他们,方才段飞闪电般的一指一脚,就是在场睁着眼之人,又有谁看见了?!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是段飞做的,不可能是一个才入门三年的弟子做的!这不合逻辑,完全没有道理!”
“可除了段飞,还会有谁?”现场众人面面相觑,心中惊疑交加,惶惶不可终日!
“看来段飞师弟先前一直在顾念同门之情,所以未动全力,现在才是段飞师弟真正的实力!”一位选择相信的华山弟子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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