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9章 积雨欲来(1 / 2)之以若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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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有伤。上次战时旧伤而已。”邵郁浅笑一下掩饰。

“伤在哪儿?严重么?”

楚岸上来就要扒衣服,手脚利索,邵郁还未待反应过来,盘扣已被解了一半。

“喂!喂!喂!”邵郁哭笑不得,用伤臂去挡:“别趴在我身上!别扒我衣服!碰到伤口了!很疼!真的很疼,停下。”

“到底伤哪儿了?”

“这里。”邵郁指指自己唇角,“上回战时好久都没菜,幸而不用啃树皮,只能加辣椒佐餐。溃疡了好久。”

殷红还是那抹殷红,楚岸此时全没了旖旎的心思,被这个小机灵鬼气得脑仁疼。

明明是说辞。

当他好骗。

楚岸眼神逐渐转黑,“听着就像假话。你骗我。”

“好吧,其实是这里。”邵郁解了箭袖,给他看手腕,“被乱军砍了一刀......三哥你别黑脸,刀口不深,血流甚少,真的不疼。我受伤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又不是小姑娘,哪儿就那么娇贵了。”

楚岸佯怒,“这是少时比武,我不小心划的,小坏蛋,骗我。”

“好吧,我承认。”邵郁一脸正经道:“其实根本没伤。”

“当真?”楚岸如何能信。

听紫契彼时那个恨恨的语气,分明不是小伤。

“假的。”邵郁指指自己伤臂,“就在这道伤口之下,只是眼下新伤加旧伤,你看不出来罢了。”

楚岸满脸欲言又止,几次三番被邵郁转移,到底伤在哪儿,已经不好辨认。

雪白的腕子晃得人眼花,玉腻柔和,在烛火下泛着点点光晕,似是稍稍用力,就要不堪一掐,如同那最娇贵的花枝。

如何能不疼,刀尖戳进皮/肉,是个有痛觉的人都会有感觉。

骤然涌上一股心疼,楚岸忽然将那小手纳入掌心,越收越紧。

“三哥既是瞧完了,就赶紧去歇着罢。”邵郁用了两次力,那被握住的腕子丝毫抽不动。

邵郁浑然不觉那张分明是十分招人的殊色容颜,再用那天生带着几分勾人的杏目去瞧人,有多叫人难以移开眼睛。

楚岸方才那惑没解,浮在心头许久、久到可以溯回至懵懂年幼时的另一份思疑却如小荷露尖,愈发清晰。

邵郁始终身姿笔直,秀英如莲,就是坐在最叫人放松的木榻上,也是几乎算得上正襟危坐,实在不似女儿般的娇软。

两人玩闹到最不像话的时候,郁儿却是拒绝与他像史载兄弟那般“食则同器,寝则同床”,彼时他那份疑惑就绵续至今,始终未解。

楚岸愣神的功夫,掌心的小手已逃了。

“三哥还不走?”邵郁假装无意揉了揉眼睛,“我是真困了。你就体谅体谅我这伤号,放过我,别跟我挤了。这榻真的太窄了。”

“一直赶我走。你是有多怕我留下?”楚岸放眼瞧瞧屋里,“难不成你这里真的藏了个姑娘,怕我发现?”

“是啊,是啊,是啊。”邵郁破罐破摔,“就是有个姑娘,等你明早见我容色委顿,两眼无神,人又瘦了一圈,就知道真的有个姑娘了。”

楚岸想了想,一言险些将邵郁从榻上震下来。

“若当真有姑娘,或是你哪天想要成亲了,就告诉三哥。我替你找人把那姑娘扛走,将人打闷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催眠一番再扛回来。彼时我们就用这个法子,我与你聊一晚,第二日,你双眼无神,委顿无力,看在别人眼里也能如同出了一晚上力一般,定能糊弄住一批人。”

邵郁:“......”

捶床捶了半晌。

笑到肚子疼。

邵郁抱着被子躺回枕上,双眼笑的全是泪花,“行了行了行了,就这么办......再聊就要笑到天亮去了。”

“说话算话。已经问完,我这就回去了。”楚岸顶着里衣散发,如此下榻。

邵将军揉着眼角泪花提醒,“你多少披件衣服。到底是皇子,注意体面。”

“──整座客栈已经被我包下来,谁敢嚼舌根?”楚岸笑着带上房门。

嘻嘻哈哈一阵打闹,总算关上房门,左挚轻咳一声:“王爷?”

甫一出来,丢给他一件男人的靴子是作甚?

莫不是从邵将军的屋子里偷出来的?不然为何是从怀里拿出来。

“查下郁儿逃婚,丢的是什么靴子。”楚岸言简意赅。

“然后?”左挚有些摸不到头脑,“与这个靴子有什么关系”

“这个靴子是让你查下郁儿本来的脚长。有些事我想弄清楚,”楚岸嫌弃,“下次你再这么笨,就老实留在落月镇跟着那蠢县令。别跟着我。”

“是,属下遵命。”莫名顶雷,左挚不敢言怒。

隔壁房内。

邵郁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两只黑漆漆的眼睛,长吁一口气。

幸好。

糊弄过去了。

不自觉摸了腰上一把,邵郁只觉紫契的草药似也没那么立竿见影,这回疼得偏长了些,药石渐渐压不住了。

一墙之隔,湘安王后脑抵在木门上,心头疑惑更重。

楚岸好几次想要告知邵郁,想与邵郁讲明白,那档子事,似不是那样的。

哪来的精神委顿,双眼无神,又不是被妖精吸去了元神。

虽他没有经历过,但已将及冠,楚岸已不似邵郁那般稚/嫩懵懂。

男子在榻上都是无魇凶野的,食髓知味过后,据说第二日,多半会神清气爽,容光焕发。

只是楚岸心头顶着那个疑惑,如何能将男子间的那些话,坦然讲给他的郁儿听。

怕是邵郁会羞死,再也不理他了。

*

“紫契,在这儿。”天色将明,东方沐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伸手掸掸肩旁深重露意。

“看你的眼皮都睁不开。”紫契端着一个小药瓶:“闻闻这个。提神。”

“阿──”嚏。想起自己在盯梢,东方赶紧捂住嘴。

这个喷嚏若是打了,若是将人吓跑,自己岂不是白被露水打了一夜?

“邵冼呢?”东方还是哈欠连天。

“那边。”紫契伸手指指。

高墙上,邵冼远远招手。

“会不会人家已经得手了?”东方泪眼婆娑,十分想打盹,托着腮帮子强撑,“说是早上,会不会是烟雾弹?不会等了这许久,其实东西早被人取走了吧?”

千万不要!他的小金库。

“没事先与邵郁说好银两真是失策。我亏了亏了亏了亏了。”

东方瞬间没了精神,悲愤望天。

紫契摇头,“你真是没救了。”怎能如此爱钱?

邵郁真是交友不慎。

“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娘的交友不慎。”东方冤的不行。

幸好东方沐有紫契按住,才没有冲过去砸绸缎庄的店门以此泄泄心头冤屈。

紫契凉凉道,“紫云不喜未来的夫君太过财迷。”所以还是收收你的算盘和埋怨。

东方沐只老实了眨眼的功夫,小声嘟囔,“但是老丈人喜欢。”

紫契被噎狠了,身形踉跄半步,“我叔父并不爱财,只是喜欢生财有道的后生。毕竟他只有一个女儿,自是要替自己百年之后,女儿的归属做打算。不能让女儿跟着夫婿受穷而已。”

侧重不同,兄弟你是否哪里理解有误?只看到了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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