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菜锅!
“客官好眼光!此飞剑据说是清吟阁的大厨所用,剑身以万年精铁打铸,不仅可以用来飞行,还可以炒菜做饭,奔波劳累了一天,用一道喷香的菜肴犒劳自己,这就是人生啊!”
“不行,”
程小乙摇头道:“你永远不知道站在飞剑上的人鞋底沾着什么;你也永远不知道用它做出的菜里,会搀上什么稀奇古怪的佐料。”
祝启颜听得小脸青一阵红一阵,负气跑开,另有侍者招呼她。
山羊胡朝奉则云里雾里,不过他有心交好这位“符箓大师”在先,又有优秀的职业素养使他迅速将疑惑抛至脑后,三步并作两步跟上程小乙的步子,继续热情洋溢地介绍:
“这款、这款也不错!这款飞剑乃是启朝御用工匠为皇室贵人设计,床榻的造型搭配上南国棕榈内芯床垫,让您在飞行途中偷得浮生半日闲,附有按摩功能,随时随地帮您卸去身体的疲惫,”
朝奉上前一步,递给程小乙一个“懂的都懂”的眼神,低声补充道:
“最令人称道的,当属它的私密保护模式,专属一对一,人剑分离十丈自动召回,隐形飞行,加密消声,无痕迹震动,幸福往往是直冲云霄,而持久的心却常常隐藏,这就是男人,您的独享,别人爽不到~”
“噫!”
程小乙满脸嫌弃道:“你们就没有正经一点的飞剑吗?”
“有有有当然有!请您随我来!”
接下来,程小乙又走马观花了几款奇形怪状的飞剑,什么树叶、羽毛、葫芦、丝瓜千奇百怪,甚至还有根扫把。
“这扫把……”
“客官,您这眼光真神了!这可是真正的大师手笔、名家之作!”
朝奉唾沫星子横飞,眉飞色舞道:“此物乃是大道委员会第十席、有匠神之称的欧冶前老祖的亲孙女所铸,名为——”
“火弩箭,铭牌上标着呢,我还知道它另一个名字:芜湖,因为不少人第一次骑着它上天时,都会这么叫唤,因此得名——但我要的是这个,”
程小乙指着旁边一柄身体力行诠释了什么叫“力大砖飞”的无锋大剑,说道:
“不用介绍了,我看得出来,它原本是一把法器,但只完成了一半。”
朝奉搓着手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客官的火眼金睛,确实如您言,此物是一柄未完成的法器,但它的价格,其实…”
“你想清楚再说话。五张五鬼搬财符,将这又丑又笨没人稀罕的陈年旧货出手,别说这个月,今年你的业绩都得是门店的销售之星,”
程小乙拍拍他的肩膀,低语道:
“想想你能拿多少年终奖吧?就算亏,那也是老板亏,跟你一个打工的关系不大。何况这柄剑,说实在的也就那样,过了这村,可就不一定还有我这人傻钱多的憨憨咯。”
“这…这……”
朝奉额头见汗,喉头滚动道:“客官,我们这里是有规矩的,我实在……”
“我再送你一张五鬼搬财符,你搭一把一楼最好的飞剑给我,当交个朋友,如何?”
“我实在——不能拒绝呀~”山羊胡朝奉合不拢嘴:“成交!”
……
提了飞剑,程小乙心满意足迈出驾云斋的大门,以朱砂绘制的镇宅却邪符,已被贴在了门口。
“鉴于您动不动就拿贵重的抵押物,去要挟、去骗,我一个老实巴交的本分人,这‘牵丝’就暂时放我这里保管,”
程小乙自说自话将笔收好,忽然瞥见祝启颜唇瓣发白,目光涣散,身体似有不适,便驻足道:
“不至于吧?被那个铁头无常剑撞了一下,能给您撞成这样?早知道我就讹他一笔了,也省得画这么多符,怪累的。”
“哪里是撞的?”祝启颜扶着光洁的额头,幽怨道:“分明是被你这厮气的……”
“得嘞,瞧你这样,今天是出发不了了,回茗音小筑休息一晚,明早再动身吧。”
“我们要…去哪儿…”
“闽源府长瓯县刘家沟——真的假的,这就昏过去了?你别是想趁机占我便宜吧你!喂!甲方爸爸?祝启颜小姐?”
拍脸颊掐人中,软绵绵倒在臂弯中的少女毫无反应。
缺德佬无奈大摇其头,低声咒骂:“直娘贼,回头用冥想符把那无常剑的样貌画下来,送去退魔司好好查一查,耽搁了老子的正事,头发都给你薅光!”
便信手甩出神行符,念上一句“其疾如风”,把甲方爸爸往肩上一扛,奔着茗音小筑去了。
与此同时,驾云斋正门,小二在山羊胡朝奉的指挥下,将一盆郁郁葱葱的铁树抱到柱子前,遮住了那不大美观的镇宅却邪符。
“咦?大朝奉,这只符在发光哩!”
“让我瞧瞧?——哪儿有!”
“真的发光了,红得跟猴屁股似的,就刚才!”
“别人脑袋撞门框上,你是脑袋撞猴屁股上了吧?还发光?回去干你的活儿去!”
小二悻悻离开,那柱子上的镇宅却邪符仿佛耗尽了力量,被风一吹轻轻飘落,在半空中化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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