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目光灼灼地盯着程小乙:“要不,你试试对他们用搜魂大法?反正以你的道德水平,这不算什么。”
“别动不动就大法大法的,小心被404,”
程小乙斜眼道:“少女,看来你还需要再学习则个,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个问题你闹不明白,做事就等于自断手脚。”
祝启颜歪着脑袋,露出费解的神情,她总觉得这话很有道理,却又有些不大明白,像是雾里看花。
但她又不想去请教这厮,因为按这厮的臭德行,肯定不会老老实实解释,一番奚落和揶揄是少不了的,想想那张讨厌的嘴脸,她就来气。
倒是青衣无常剑若有所思道:“程兄弟言下之意,还是将刘家沟的村民当作突破口?”
瞧瞧,什么叫思想觉悟?看看人家,再看看你!甲方爸爸,你不争气啊!
祝启颜被程小乙嫌弃的眼神瞥得莫名其妙,赌气的背过身,集中精神,偷听他的解释:
“不错,刘家沟村民并非铁板一块,化吉兄,你之前不是说,孙锦的供奉方案,曾得到过寥寥几人的支持么?这几个不合群的声音,就是我们的突破点。”
祝启颜立即举手道:“所以这跟朋友敌人有什么关系?”
啊这。
两人看看她,又面面相觑。
这姑娘,脑子不大灵光的亚子……
廖化吉思忖道:“我所知道的,当时赞同供奉方案的人有三个,一个是住在村口的雷老汉,一个是很早以前就入赘到高竹镇一家富户里了的刘童生,最后一人,去年死于水鬼之手。”
顿了顿,他的方块脸上露出无奈之色:
“其实我刚着手这件案子时,曾去问过那两人,我想他们既然能认同供奉水鬼的提议,定是有某种内情,但刘童生不愿意说,雷老汉更是连见都不见我。”
“我有问题!”祝启颜再次举手,迫切想从被两人无视的尴尬中找回存在感。
“讲。”
“雷老汉应该姓雷吧,如此说来,他不是刘家沟土生土长的人?”
“是的,他七年前搬来了刘家沟。”青衣无常剑指了指远处的大槐树:“他一个人住在村口,院子还挺大的。”
是卑鄙的异乡人啊…难怪不见你,本来在这刘家沟举目非亲的就很难顶,再跟无常剑接触一下,相当于恶了村里所有的人,直接社会性死亡,日子甭过了。
心里琢磨了个大概,程小乙道:“化吉兄对这二人了解多少?”
“刘童生本名刘四能,勉强算刘凤霖的同窗,至今连县试都没过,在高竹镇的悦来客栈帮老丈人管账,他这个人,满口之乎者也,又有读书人那种看谁都低自己半头的骄傲,总的来说,是个不太好交流的人,”
廖化吉望着河面:“至于雷老汉,我对他了解不多,但应该比刘童生好些,之前他看到了孙锦和水鬼打斗,我去找他了解情况,他也都一五一十告诉给我,看得出来,他很为孙锦感到惋惜。”
感到惋惜……
程小乙扭头盯着祝启颜,计上心头。
祝启颜不自在说道:“你、你看我作甚?我先说明,我可不会搜魂大法那种歪门邪术!”
“手还疼吗?”
这厮突如其来的关切,让祝启颜有些不适应。
“已经…已经不疼了,有什么问题吗?”
“不,你的手很疼,”程小乙肯定道:“而且是阵阵的刺痛,每一次呼吸,都会被疼得倒抽凉气。”
“我自己的手疼不疼,我会不知道?”
祝启颜满头雾水,抓狂道:“不是,到底什么疼不疼的?你把话说清楚,别再打哑谜啦!”
程小乙没理她,抄着手臂自顾自道:“祝剑仙,那水鬼手段厉害,你在和它缠斗的过程中受了重伤,命在旦夕,而今侥幸脱离生命危险,但状况依旧不乐观,比如说你的头脑——渐渐有了见事迟的迹象。”
“我怎么感觉你在骂我!”
“苦肉计?”廖化吉饶有兴致的抬眼,顺便解答了祝启颜的疑惑。
“没错,计划很简单,我去会会那个刘四能,你们俩去找雷老汉,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务必从他嘴里撬出点东西来,”
程小乙意味深长的看了祝启颜一眼,嘿笑一声:“论卖惨,甲方爸爸您可是专业人士,只不过这次,我希望您能调整一下手法,你要打动别人,而不是自我感动~”
“知道啦!”祝启颜敷衍的吼了一声,起身气鼓鼓离去。
“程兄弟,在下还有一事不明,”廖化吉凑上前来,眼神微妙道:“你一直叫祝姑娘爸爸,你两人的关系究竟…呃,你要是不想提这事,就当我没问。”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此乃敬业之心!”
廖化吉:???
……
长瓯县衙。
巡街归来的提刑剑领剑,崔济崔捕头,正坐在茶水间里休息。
越州一年的降雨集中于春末和夏季,所以时有夏汛或泥石流冲毁村镇的事发生,长瓯县最近涌来一批难民,身为捕头,崔济的工作压力当场就翻了几倍。
“是时候开粥场了,得去和陈老爷商量一下……”
陈家是长瓯首屈一指的大族,衙门里的知县三年一换,陈家却稳坐交椅,孰轻孰重一目了然,开粥场救济穷人这种事,自然得找陈家商量。
一名捕快打扮的提刑剑急匆匆来到近前,低声汇报着刘家沟外三名修士和水鬼交战之事。
崔济有些意外道:“这么快就交手了…超度水鬼,你没打听错吧?”
下属连忙保证自己没有听错,因为,消息都是村长告诉他的。
“行,我知道了,你继续去盯着廖化吉,另外找个人,盯着那个程小乙。”
崔济面色凝重,起身离开县衙,直奔陈府而去……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