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的时候,城中一片寂静,偶尔能够听到孩子的哭声,母亲哄孩子的声音,还有男人的吵骂声,若用心去听,还能分辨出来所有声音都透着一股子压抑和沉闷。
城中中军营帐之中,战冰拿出战烈,看着一群严肃以待的士兵,道:“今日我们将要打一场前所未有的仗,大家可有信心?”
“有!”整齐划一的声音顿时响起来。
战冰将这些士兵的脸一张张都记住,有些是她能叫得出名字的,有些甚至是她没见过的,但她丢努力将他们记在心中。
因为,这可能是他们此生最后一次见面。
黑色的夜似乎长了眼,将帐中之人照得明亮夺目,一双双眼里装着沉甸甸的东西,他们用自己的身躯去守住身后的家园。
战冰拿起一个碗,很快就有士兵来倒酒,底下的士兵们也抢着酒坛子,轮流倒酒。
平时军营是不允许喝酒的,只有在将上战场之前才会喝一碗,尤其是在这样的大雪天,喝酒还可以暖暖身子。
喝完了酒,战冰举起闻却剑,大声喊道:“出发。”
她目送着一队队士兵走出去,最后回了营帐。
“随时盯紧前方的情况,出现任何情况及时跟我说。”战冰对身后的副将老黄道,又忍不住叮嘱道:“记住,一定要守住城门。”
老黄领了命,立刻带着命令去城墙上盯梢。
只见在黑夜中,白茫茫的一片,这会儿天上又下起了大雪,将地上本就厚厚的一层涂抹得更厚。
不一会儿,城墙下突然出现许多人,这些人好似凭空出现,身穿盔甲,手上拿着长长的弯刀,每一柄刀都锃亮光滑。
他们一个个目标明确,迅速奔向城门。
很快便有人抬着长长的云梯搭在城墙上,动作快捷利落地爬上城墙。
城墙上守夜的士兵似乎才刚刚发现城下的情况,有人喊了一声:“有……有敌袭。”
城下的士兵顿时很不屑,玄夜关这帮人,主将不在了,这会儿连话都说不明白。
只见城墙下的人爬得更快了,等城墙上的人完全反应过来时,已经见哈赤人出现在了城墙上。
那哈赤人得意地想他这可算是头功,大将军的赏赐肯定少不了,若是多给几个女人和一些粮食再好不过了。
紧接着,更多的人爬上来。
城墙上的人赶紧抽出手中的箭迎敌,守城的人虽然已经将箭源源不断地射出去,但上来的人还在增多。
老黄站在一旁不说话,眼看时间差不多了,他一个口哨,城墙上顿时从四面八方涌进来一大批人。
已经来到城墙上的漠北士兵意识到这可能是个陷阱,他们刚想出声提醒下面的战友,却只感觉到脖子一凉。
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他抬手往脖子处摸去,发现脖子出涌出了一股温热的液体,黏黏的,眨眼之间不到鲜红的液体便喷涌而出。
但他已经看不到了,掉落在地的头颅还睁着一双眼睛,眼里还有一丝未散尽的迷茫,想不通为什么他已经得到了头功,却如此快便死了。
刚辛辛苦苦上来的漠北人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便看到自己同伴的尸体躺得满地都是,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开口,只见有人已经捂住了他们的嘴。
很快他们就被人拖着上来,还没反应过来,一把明晃晃的刀已经砍下来。
是夜,玄夜关城内四处依然静悄悄的,滚烫的鲜血在黑夜中喷薄而出。
这样的场景还在不断的发生,在城墙上不断攀爬的人以为前面的人已经被同伴拉上去了,还能听见他们在城墙上胜利的欢呼声,顿时爬得更起劲了。
他们甚至还不知道,他们正在一步步走向死亡,被胜利的欲-望冲昏了头脑,因为己方的胜利而心中狂喜不已,故而忽略了些许不正常。
这时,只听老黄站在原地四平八稳地扯着嗓子喊了一声:“你们他娘的都在干些什么,箭没了去找啊,来跟老子说有个屁用,找不到老子看你也不用回来了。”
老黄的声音听起来西斯底里,听起来愤怒非常,甚至想象力丰富地已经可以在脑海中勾勒出他此时急得快要跳起来的模样。
老黄的声音继承了军中大半男人的声音特点,粗犷嗓门儿大,传播速度也快。
甚至连城门下的漠北人都听到了,好似老黄的声音有什么魔力似的,让他们爬得更快了。
带头的漠北先锋队队长听到这话,心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得他还来不及抓住,紧接着便以为稳操胜券,被接踵而来的胜利冲昏了头。
号称北疆最难攻克的万岭关就快被他们拿下了。
于是,他吩咐人再去增加云梯,只见云梯上的人越来越多。
此时舜国人手上已经没有可用之箭,此时不攻更待何时?
很快,大批的士兵爬上了云梯。
上来的人很快便和城墙上为数不多的舜国士兵打了起来,双方战场越拉越大,就在他们以为胜利在即之时,突然从四面涌出来穿着盔甲的舜国士兵,此时战场上厮杀声和兵器碰撞声连绵不绝。
有人想要张口提醒后来的战友这可能是陷阱,却在此时才发现,他么早已经走进了舜国人的圈套,这个时候无论他们喊得再大声,除了白费力气,什么也帮不了自己的族人。
因为他们已经离城墙太远了,他们来时的路不知不觉间被堵了。
直到上来的漠北人全被杀死,尸体上的盔甲被拔下来之后,地上的尸体被人快速清理,老黄再三确定没有漏网之鱼,赶紧给旁边的士兵一个眼色,世兵立刻往战冰的房间跑。
“将军,一切按计划进行,偶有漏网之鱼,也被我们之前埋伏好的人解决了,目前并未发现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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