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娘给的,生来就是为了迷惑大舜万千少女的俊脸。”或许是跟战冰相处的时间长了,许轻舟将不要脸发挥了十成十。
“对了,我来主要是有事情找你。”许轻舟一瞬恢复正经,只是脸还在抽搐。
战冰可有可无地点头,将身上的毯子裹得紧了些,显然不相信许轻舟说的有事。就算有事,也用不着大早上太阳刚升起就来说。
知道许轻舟拿给她一封信,上面“许轻舟亲启”五个大字尤其熟悉。
“他何时联系你的?”战冰脸上神情没了之前那悠闲自在的模样。
“大概是十天前收到的,你的大致情况我已经跟他说了,而且我们的通信方式绝对安全,所以信绝对不会落到别人手中。”许轻舟特意解释。
此时战冰满脑子就只剩颜非谨来信了。
压根忘了颜非谨这信根本不是写给她的。
最近这段时间,她的时间好似都是被压缩了,每日忙着各种各样的事情,根本没有时间去特意思念一个人。
战冰以为自己没想象中的那么在意颜非谨,未曾想颜非谨一封信,便将她之前辛苦装饰幻境瓦解得支离破碎。
人要怎样才会爱上另一个人?爱上一个人需要多少时间?
以前,战冰觉得他们相处的时间太短,根本不足以让她爱上颜非谨,所以即使难受,她还是选择了退婚。
可如今呢?
稳住激动得快要跳出心口的心脏,那双常年持冰冷兵器的双手却还在微微颤抖。
许轻舟张了张嘴,眼神看向牟略,两人无声交流。
第一次见到如此失态的战冰,许轻舟很想说颜非谨写的信里没有提到你。
可这话卡在喉咙里,反倒说不出口了。
牟略更是看得心里有些难受,北疆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战场修罗,即便面对战场上几十万的大军压境,照样能够冷静自若,将敌人耍得团团转,即使无数次倒在血泊的战场上,她的手永远都能稳稳地握住手中的武器。
现如今,因为一封信,她的手竟然抖了。
若在平时,牟略肯定会毫不留情地嘲笑战冰,但此时他却连声音都不敢发出来,想要说些什么安慰战冰,却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言语。
将信打开,总共有两张纸。
一张纸上只是简单地询问战冰的安全,强调让许轻舟务必跟他说明真实情况,另一张纸上则是战冰离开玄夜关后,颜非谨设计听到的莫夫人和那个黑衣人的对话。
颜非谨只是将当晚那两人的对话内容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其余的只字未提。
说不清楚心里什么感受,失望肯定是有的,但好似早有预料,倒没有太多,至于别的,战冰摸着那张纸,无论之前有什么不该有的情绪,现在都没有了。
将信全都读完之后,战冰发热的头脑终于冷静下来,看着手中薄薄的两张纸,身上披着的毯子掉了,她看一眼,弯下身去将毯子捡了起来。
“注意别又感染风寒了。”牟略赶紧给她披好毯子。
“他终究对我无意。”战冰道。
语气听不出来失落,也听不出来悲伤,倒好像突然间大彻大悟的僧人。
“老大。”
“战兄。”
在场的两人同时喊道,喊了一声,结果又不知道说什么。
“老大,天涯何处无芳草,你看开些。”牟略安慰得狗屁不通。
“嗯,深以为然,颜非谨也不过是一个薄情寡性的风流公子,你就当自己从此脱离苦海。”许轻舟道:“你若有什么想不开的,待年后,我带你去怡春楼,一醉解千愁,和着那些漂亮妹妹送来的酒,什么颜非谨,谨非颜皆是虚妄。”
战冰:“……”
许轻舟更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咽下口中口水,将胸中的那口郁气吐出来,道:“你们两个最好还是别说话了。”随后皱着眉头,道:“这封信对我们的作用极大,无论如何,都应该感谢他,牟略,你跟我来,许兄若有时间……”
“唉,别,”许轻舟抬起手,拉了拉衣领,道:“我没时间,我一大早起来,这天寒地冻的,我再回去睡个回笼觉,你们俩继续。”
说完便裹紧他那貂毛大氅走了。
看着许轻舟的轻快的背影,战冰突然想要一拳给他打去。
这人太欠揍了。
牟略也有同样的想法。
从颜非谨的信中所写对话来看,莫振山的死显然就是这个黑衣人以及他背后之人一手促成的。
这个黑衣人应该是莫安的同父异母的兄长,而且还有可能与战冰是认识的,并且关系不错,至少能够通过他维护战冰的举动看出,他对战冰并无敌意。
颜非谨后面还描述了黑衣人的一些特征,但战冰以前结交之人太多,一时半会儿还真不能听过颜非谨短短几句描述便将人找出来。
更何况维护她的也不一定是她认识之人,之前的欧阳询她就不认识,但这人却对战冰推崇至极。
结合莫振山的死因,再想到之前战坤的死,两个戍边大将接连死亡,虽然情况不一样,而再结合前些日子对战冰的刺杀,一切线索便开始变得清晰。
之前抓到的刺客身上图案,战冰终于想起来为什么看到之时觉得眼熟,当初与颜非谨查匠人失踪案时,她从乞丐那里得来的那张据说是鞋印上的图案的画,跟那个刺客身上的很像。
没能第一时间认出来,是因为当时从乞丐那里拿到的画,画工与刺客身上那个比起来差得太多,才一时间没能将两张图联系起来。
至此,线索的指向才清晰明确。
顿时一股寒意从后背袭来,战冰和牟略两人脸上表情都格外凝重。
这一切竟然是周人布下的一个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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