匍匐在地上的任嬷嬷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如抽掉了骨头,浑身瘫软。
她们在销赃时,未免东窗事发,许姨娘把那些东西托给娘家,远远的销往外省,又转了无数的手,哪里还能寻得回来?
当即,她哆嗦的求饶,道“求老相爷开恩,老奴知错了,您大人有大量,看在先夫人的面子上,饶了老奴这一回吧!”
叶老相国下巴微抬,示意旁边的小斯将人给拖走,道“你们的任嬷嬷走不动路了,去将人扶起走!”
眼下,任嬷嬷觉得自己是彻底的没了活路,满脸死灰,甚至连攀咬都没力气了。
许姨娘看着被如拖死猪一般拖走的任嬷嬷,感觉下一个就是自己。
要是大老爷在就好了,起码能为自己说说情。
都怪她因叶姝的死连累亲女叶姒,在魂回夜特意将大老爷支走。
此刻,叶老相国是下了狠心的要严办她,身为半个奴才的姨娘偷大小姐遗物,打板子发卖都是轻的。
依着老相国对叶姝的宠爱,想来她是逃不过一个“死”字了。
叶菓瞧着面无血色的许姨娘,心中有几分痛快。
这位姨娘可不简单,勾得风流多情的父亲魂牵梦绕,若是没有老相国和自己共同压制,依着许姨娘的本事说不定,在母亲离世后,就能扶正了。
还有她不信叶姒的那点心思,身为其生母的许姨娘,半分也不知。
虽她前世不喜许姨娘,但对叶姒也是真心当做妹妹疼爱的。
亲情这东西,对她可真是奢求,可望不可及。
紧接着,叶老相国将绣楼和许姨娘的两个院子的下人,通通关入私牢,审问那些失物的去处。
这后面也就没有叶菓的事了,她和梁禾同叶老相国告辞,便往隔壁的长公主府走去。
夜色朦胧,阵阵清风,月儿藏云,时隐时露。
叶菓这时才发现梁禾的面色,似乎有点不对。
她趁着梁禾走神,故意加快脚步同他肩并肩并排走。
拉着他的衣袖,委屈巴巴,道“小舅舅……其实那一摞信……并非是姝姐姐亲笔的遗书,而是菓菓仿造的。”
“恩。”梁禾神色淡淡的发出了个鼻音。
还算小丫头点良心,没直接忽视他。
叶菓快速瞄了一眼他微微勾起的唇角,提起的心渐渐放下。
这毛,还是要继续顺下去。
“自从菓菓落水后,夜里就常常做梦,待醒来脑子里就凭白多出了许多记忆。
慢慢地,就连蒙在脑中的那层迷雾也随之散开了,直到最近这几日才彻底清醒。
这一明白过来,菓菓发现自己不仅多了那些记忆,还莫名会了许过本事,例如这小篆字,就是在梦中学会的。
我本寻思着小舅舅手头比较紧,就想帮衬一下,哪怕是小舅舅少辛苦一丢丢,菓菓就觉得很幸福,很满足。
后来在梦中,姝姐说她死的冤枉,只要我帮她报仇……再替她孝敬叶老相国,就将她的私产尽数赠予我,菓菓为了小舅舅想也不想便应允了……
这才有了今日之事,我一见许姨娘那般无耻下作,就想替姝姐姐出口恶气,若是此举菓菓惹了小舅舅不开心,那我也会跟着不开心的。
所以,小舅舅,你不要不开心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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