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热呵……“梁禾尴尬得移开目光,手上一动,佯装收拾被褥,继续道“不是这天有些热嘛,我想咱们今夜大概是用不着盖被子啦……”
“小舅舅有心了!”叶菓郑重颔首,捧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躺在喜床的内侧,闭上了眸子,准备安眠。
耶!
首战告捷!
婚房里的龙凤喜烛有小儿手臂粗,足足能燃上一整夜,直到天明。
燃了过半,露出一节烛芯,光影摇曳,一晃一晃的。
叶菓侧过神,望向那烛光。
蜡烛点燃后,随着燃烧慢慢地烛心会变长,还会分岔,这就有了剪烛为促膝夜谈之典。
余光瞧见小几上正有一把龙凤金剪,又瞄了一眼“熟睡”的梁禾,跨过他,爬下喜床。
幼白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执起金剪,仔细地剪掉烛心。
登时,烛火大亮。
金剪的尖头上衔着一点火星子,被她按在了水盂中,瞬间熄灭,只泛出微微墨色。
又用软布擦净金剪,放回原位。
叶菓的眸子享受般半眯起来。
见了烛心分叉,她就想到破镜分钗。
这些可都是夫妻离异的象征,她剪了烛心的叉叉,那么也定会得良人厮守一生。
这承载了她心中美好的寄托,她想和他一生一世双人。
叶菓心里美美地爬回了喜床,刚重新躺下要睡,就见梁禾睁着眸子看过来。
瞬间,叶菓吓了一跳。
她都没注意到他醒了呢!
梁禾见她傻傻的小模样,心里一暖,道“今生,我只会对你好,更不会再纳二色。”
“菓菓也会对小舅舅好的,一心一意!”叶菓滚到他的怀里,笑得很真心,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
“好,不许食言!”梁禾拥着她,闭上了眸子。
今生,待他继承大统后,定会洁身自好,连那些“摆设”也通通一个不留,他的心里只有她。
无论他的身心与后宫,也只容得下她。
今生,仅此一人足矣。
窗棂微开,微风徐徐,橙红的烛光影影绰绰……
金乌东升,成对的喜鹊站在树梢上,呱呱的叫着。
叶菓一觉睡到自然醒,伸手摸了摸旁边的位置,已经凉了。
对了,他是寒门子弟,同那些点卯后就纵情声色的世家子弟大大不同,他需要每一步都靠着自己,一步步坚实的走出去。
叶菓这般想着,也起来了。
耳房的大盂里已经打好了水,水温正好,一看就是开水晾凉的那种。
旁边的架子上,香胰子,帕子一应俱全。
真是个勤快的夫君,连新婚头一日都早巴巴的起来。
洗漱利索后,她在箱子了翻了翻,弃了那些绫罗绸缎,寻了身细棉布的襦裙换上。
作为寒门妻,她自然要尽量打扮得接地气些,省得他在面对自己时有什么压力。
她可真是善解人意。
“咕咕!”肚子发出不合时宜的声音。
她有些饿了。
叶家没有给她陪房,倒不是叶驸马不上心,而是她对那些小妖精们看着腻味。
于是,通通都给打发走了。
眼下,他们家没有婢女,早膳是不是需要自己做?
她自然是会厨艺的,而且还不错。
为他洗手作羹汤是自己作为妻子的责任,可她需要个打下手的,那些鱼呀鸡呀的活物,她可不敢杀……
暴君的小田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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