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刷刷看向许氏,带着埋怨。
许氏屈膝跪下,道“娘,我这个儿媳就算是有私心,却并非不把您老放在眼里。
想锤哥儿在六方赌坊也有十来年了,见识多广,可竟干出盗窃皇族之物这等糊涂事!
他连累咱们一大家子的人不说,可连儿媳傍身的银子都要被充公,咱们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我想着要是跟官老人提三房和二房已分家,兴许能保住我二房那一点微末的家底,待锤哥儿东山再起之时,这笔钱就起大作用了。
可天不遂人愿,我尽力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早不提分家,晚不提分家,这个节骨眼上提分家,你的如意算盘没打响,真是可惜了!”杨氏捂着高肿的臀部,再次挑拨起来。
许氏素来瞧不上这个妯娌,此时更是如此。
她索性也不跪了,低眉敛目的对着李老太太,道“娘,就算您以为我这个儿媳是外人,可钱哥儿才六岁,这是我唯一的儿子,我岂能不为他打算?
哪怕是咱们李家被罚没家产,可只要不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不满七岁的钱哥而,就能留下为李家延续香火……”
许氏的话说完,瞧了杨氏一眼,道“如今正是暑热的时候,大牢蚊蝇肆虐,硕鼠四窜,哪怕官老爷不给用刑,咱家男人在那地方,也是要吃大苦的……”
“贱人,都是你教坏了,我的长孙!”李老太太被这一提醒,也回过味来。
脱了鞋,就砸向杨氏。
之后,抱着小孙子李钱,再次哀嚎起来,道“败家的娘们,我怎么就瞎了眼,给老三聘了你这么个搅家精,老婆子的命好苦啊!”
杨氏因为身上挨了水火棍,躲闪不及,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个鞋印子。
许氏见妯娌受了打,心里出了气,赶紧给小儿子使眼神。
李钱最会讨好卖乖,道“祖母不气,钱儿孝敬您,日后钱儿长大了,更会好好孝敬您!”
“还是钱儿被许氏教的好!”李老太太不喜改嫁过来的许氏,但对小孙子却极为喜爱,这会儿被哄的心痛都缓解了不少。
许氏见稳住了李老太太,心里又开始担心自己的夫君。
她年老色衰,好不容易,有个归宿,眼下又入了大狱,让她可如何是好?
倏忽,她余光瞧见在院中探头窥视的方乐彤,脑海中灵光一闪。
有了!
那个叶菓不是害了自己的女儿吗?此时刚好是一箭双雕的好时机。
她曾在茶楼唱曲时听过,福王府的大总管萧大,最是喜好未及笄的青葱少女。
在权贵间发生这等事并不奇怪,曾经还有人亲眼看到,福王府的角门,有用草席子裹着的女尸被抬出。
传言,那女尸露出的脚踝手踝,布满青紫的痕迹,一看就知道生前遭遇了何种不堪。
在权钱面前,人命如草芥,甚至连一只蚂蚁都算不上。
多年来也未有人曝出此事,就是因为那些女子多半不是被逼迫,而是被爹娘或是其他亲人卖入其中。
她们的家人收了大好,给钱,或者权。
那些青葱少女与其说卖身,不如说“卖命”用一己之命,换满门的富贵。
萧大很少强抢民女,可但凡他看上的少女,大多跑不了。
天底下就没有人愿意为一个无足轻重的女儿,远离故土,逃亡外乡。
是以,最后的结果,只有爹娘在安抚后,托人将女儿送上门,至于姑娘的生死,一概不论。
听说,近几年间萧大因福王被今上看重的缘由,行事也越发的肆无忌惮。
到了他手中的少女,极少有能活着超过一个月的。
是以,就算事后梁禾真的敢报官,衙门的人来查找,依着福王府的势力,也是查不出什么,一切悄无声息……
暴君的小田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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