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夜沉沉,浮光霭霭,冷浸溶溶月。
“走水了!走水了!”梁家一片火光。
男女老少齐齐往这头赶,可春日正是天干物燥的季节。
火苗像是可以吞噬一切的舌头,这条舌头扫过之地便是一片黑灰,熊熊的火焰肆无忌惮地扩张着它的爪牙,一切嘈杂都在这火艳中扭曲着,烧得噼噼啪啪地作响。
远远望去,泼墨般的夜空变得污浊,眼之所见尽是浓烟。
与此同时,梁禾与虎头等人正往回家的路上走来。
因为虎头喝大了,还在自言自语。梁禾他们都躲得远远的,生怕虎头吐他们一身。
尤其梁禾,作为有家室的人,更是不愿去沾染那些酸臭味,惹得小丫头厌烦。
倏忽,梁禾右眼皮一跳,抬手摸了摸一直跳的右眼皮,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心里很不舒服,憋气的厉害。
加速了回家的脚步,往家的方向望去,涌入眼帘的是,冒着浓烟黑漆漆的一片。
登时,心里咯噔一下。
“菓菓!”他不顾一切的家中狂奔。
他的菓菓还在家里……
不,他的菓菓是那般聪慧,一定不会被火烧到的,看到救不下的火势,定会先保命的……
一定会先保命的!
不对,菓菓在酒楼已经吃过了,回家无需开火,又怎么会引发这般大的火势?
倘若是烛火、灯笼,拍一拍也就灭了,不会蔓延的这般广。
蹊跷!
梁禾心中止不住的思索,腿下却片刻不停。
他在火场的人群里,来来回回地搜索熟悉的身影,却如何都找不到自己的那个她。
他拎起一桶水,就往自己的头上浇去。
之后不顾旁人阻拦,飞快的往火堆里冲……
火苗往上蹿,随着风忽上忽下,啪啪地响着。
主屋的门被人从外面反锁,火星儿从火苗顶端迸发出来,烈火呲呲的烧着,殷红的火苗不断地向上冒着,随着风儿飘得很高,火光在夜空中异常鲜明。
方才,大狼发现有外人闯入,就跑去告诉叶菓。
因为上次它差点咬人,被梁禾教训,这回它学聪明了,结果待它们刚进了主屋,就囫囵个的全被反锁在里面。
紧接着,那人就在院中浇了火油,又一把点燃。
火焰腾空而起,整个院中都陷入火海。
狼狗一家狂叫,可街坊邻居都被请去酒楼,周围根本没人。
叶菓拎着椅子砸门,可自家门的用料格外结实,根本砸不开。
屋里的温度迅速拔高,她有种做了烤肉的感觉。
望着外面的火光,她用衣裳捂住鼻子,对着还在狂叫的狼狗们,道“别叫了,浪费了力气,待门烧得松动些,我们再一起撞出去。”
野兽比家养的宠物更是聪慧,听叶菓这般说果真不叫了。
倏忽,她只觉得内脏疼得拧成一团,浑身发着寒颤。
猛地喉咙间又是一股腥甜,眼看着捂着口鼻得白布就被染上了血色。
“烟气里有毒!”
暴君的小田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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