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客奶娘了,伙食不错,这都是你的功劳,你就先去给你家殿下回话吧!”叶菓的语气看不出喜怒,陪在梁禾旁边乖巧极了。
“是,奴婢退下了。”客奶娘的神色有些难堪,连“我”都不敢再自称了。
原本她也是想在碧落院里探听些消息,如今却只能这样回去。
叶菓见客氏离开,才对着梁禾道“小舅舅,可听说过小鬼难缠?”
“一个奴才罢了,再得脸也是奴才……太子如今正用得上我,绝不会因为客氏为难于我,菓菓放心吧!”梁禾隐晦的提醒小丫头自己的身份。
叶菓根本没往那头想,小手托着下巴捧着小脸,坐在拔步床上。
长叹了口气,耷拉着小脸,道“就你这牛脾气可如何在朝堂上混,就不能和老相国多学学圆滑处事?”
“我看老相国挺说一不二的呢?”梁禾半蹲在地上跟她一般高,环抱着她。
叶菓伸出小手,抓住了他的衣袍,轻轻的扯了扯,眉飞色舞道“那是现在掌权了,威信也足,早年间圆滑着呢!”
“回来我问问老相国去,看看他如何圆滑个法儿?”梁禾见她小摸样蔫儿哒哒的,不由得打趣。
“讨厌!”叶菓翻了个白眼送上。
他若是去问老相国,那不就把自己背后说人的事暴露了?
作为娇媚中不失端庄的第一才女,如何能这般小家子气……
梁禾瞅着小丫头气呼呼,赶紧伺候着把夜宵喂了,之后又把药端来吹凉,给她喝。
不一会儿,药劲上来了,叶菓的眼皮子就越来越沉,很快睡了过去。
梁禾等到她熟睡了,换了一身衣裳,离开房中,走向端木宫。
其面如玉,其姿如华,玄色的锦袍,玄纹云袖,背直肩宽,一股轩昂的气势溢与身侧,给人以强大的压迫力了。
太子提前吩咐过,皇长孙可以随意出入东宫任何房间,处置任何人。
是以,侍卫和宫人见到梁禾,纷纷恭敬的行礼,乌压压的跪了一片,没一个人敢吱声。
梁禾到端木宫时,太子正在给太子元妃郭氏上香。
太子见长子来了,既欣喜,又心虚。
眼眶湿润,动了动嘴,道“禾儿……来了……”
“父王,许久不见。”梁禾含笑睨着自己这所谓的父亲。
“你长高了,高出父王半个头了。”
太子见长子的情绪异常平静,惊骇的同时,也在观察。
“是父王对不住你们母子,你想要的父王都会双手奉上,也会用余生去补偿。”
“既然父王说补偿,那儿臣可都记在心里了。”梁禾给母妃上了三柱清香,才回太子的话。
他静静地立在那里似孤峰月夜下的一竿修竹,冷冽、清华,令人不敢逼视。
尤其是他专注睨着人时,那周身仿佛有一股君临天下的气势。
“如今,儿臣已经娶妻,她是我心尖尖上的至宝,容不下什么杂碎上来踩一脚,这些杂碎就包括父王那恃宠而骄的方良娣……
看儿臣这记性,人家已经是继妃了,不过她这位份在儿臣眼里,永远是那个上不得台面的良娣。
儿臣没有什么治家之道,只会治军,就寻思着这治家便同治军一样,一顿板子赏下去,是残是死,那就看天意了。”
“只要有父王在,东宫便是你的家,在家中哪有看旁人脸色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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