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换上一副长辈的姿态,谆谆教诲着,似是关系很好的父子。
“为父知道禾儿一定很恼怒,可我们毕竟是一家人,你也不要太计较……你们是手足,日后朝堂里烦杂的事多了,总不能没有个帮手不是?”
“帮手,是帮着谋反,还是帮着祸害百姓?”梁禾早就不是第一次见到父亲这般嘴脸,却屡次都能被这厚脸皮惊到。
光听父子对话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闲话家常。
只不过,杀机却在瞬间到来。
萧模去寻太子商讨接下来的事宜,却见太子摔了一身泥,而且姿态颇为卑躬屈膝。
他再一细看那人哪里是亲卫,明明是梁禾!
他一抽腰刀,猛地挥出。
梁禾勾唇一笑,后退一步,露出太子。
萧模挥刀用尽了全力,哪里来得及收手?
太子正在全神贯注的想要说服梁禾饶过庶弟,冷不防的一柄刀竟然迎面而来。
“啊!”太子痛呼,怔怔地看去,那长刀竟直接没入肩膀。
身体犹如失去力气一般,慢慢瘫软下去,道“快去叫军医……”
梁禾睨着太子肩甲处涌出的鲜血发黑,眸子眯了眯,道“本来并非致命的伤,偏偏父王的好儿子在刀上淬了毒……”
“父王……”萧模惊骇的看着这一幕。
太子若是薨了,那他们造反岂不是成了一场笑话?
那些军队本就不愿谋反,只不过是碍于他们的铁血手段才走了这一遭,如今他亲手伤了父王,又如何有资格去拨乱反正?
不……不能这样……
他该怎么办?
对了,梁禾不是也在这里!
梁禾不是比自己更有杀父王的理由?
更何况此处再无旁人,他只要说是梁禾对父王心生怨怼,亲自来刺杀即可。
太子听到那刀上有毒,更是浑身无力,道“这是什么毒,解药呢?”
“是鹤顶红……”萧模的眸色闪闪躲躲。
霎时,太子眼珠圆睁。
他明明还有那么多宏图大业没有施展,怎么会死在误杀上?
梁禾见事已至此,便调头离开。
他太了解萧模的为人了,自幼就喜欢甩锅给他,这次定然也动了这个心思。
名声这东西他不在意,但小丫头在意,他还是先撤,看他们狗咬狗好了……
三日后,梁禾御驾亲征,率领郭家军打太子叛军个措手不及。
如今,太子身中剧毒,已经是苟延残喘,萧模说得那些甩锅的话,众人听得是半信半疑,且有越描越黑的趋势。
人家一国之君亲自潜伏到敌军里刺杀,这是多想不开,派个细作来不就成了,哪里用的着亲自来?
虎头大喊,道“天子御驾在此,尔等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缴械投降者,既往不咎,负隅顽抗者株连满门!”
虎头一口气大喊三遍。
终于有人试探着,过来问道“投降真的可以不用死?”
“君无戏言,这是天子的口谕!”虎头的话斩钉截铁,再加上他生得憨厚,看起来十分可靠。
很快就有了第一个人试探着扔下刀剑,后面紧跟着就有第二,第三个人……
“噼里啪啦!”须臾间,刀剑扔在地面一片,亮晶晶的。
“我们投降!
我们投降!
投降了!”
声音逐渐变大,在沙场慢慢汇聚成一体,响彻天地……
暴君的小田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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