哮天犬又拱了拱白芷的手,然后钻进了野鸭的窝里。
“哟,还有这些惊喜呐!”
浅绿色的蛋十分漂亮,圆润饱满。
附近的野鸭窝有三个,白芷把里面的十个蛋都拾了出来:“鸭蛋腌一下那可太妙了,好东西。”
白芷眯眼笑,将蛋小心地放在背后的篓子里。
哮天犬返程的时候突然向一边蹿过去,白芷心下一滞。
不会有什么猛兽吧?
“汪!”
哮天犬似乎在喊她过去。
出于对哮天犬的信任,白芷立刻往那边赶。
“这……”
哮天犬旁边竟然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哮天犬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用鼻尖拱着那人的脸,像是在唤醒他。
但是躺在地上的人却双目紧闭。
“你要救他?”白芷蹲下了身,仔细观察确实这人还有微弱的呼吸。
“行,你说救咱就救。”白芷看得开,这都是机缘。况且哮天犬总不能害她。
白芷先是深呼吸了几下,做好了心理准备,将身后的篓子挪到胸前背着。蹲下身,准备将地上的人背起来。
“呃……加油,白芷你可以的!”
白芷拽着男人的一个胳膊,准备把他往自己身上拎。
可惜这男人块头太大,白芷连把他从地上弄起来都难,别说背着回去了。
“这怎么办,哮天,我怕我再折腾一会儿,这人本来没事,结果要被我撕碎了。”
白芷插着腰,索性把背篓放到一边去。
想了半天,看着溪边的芦苇丛。
哎,人类和动物的最大区别,就是会创造并使用工具。
白芷用随身带的镰刀割了一片芦苇,然后就地用它们编起席子来。
没有多精密,也就是横几条竖几条大个叉,将边缘收拢,又砍断两个细嫩的柏树叉连同叶子一起盖在上面,简陋但是能用。
白芷抬着男人的肩膀,哮天犬叼着一条裤腿,一人一狗合力把人抬上了姑且可以称之为“席子”的一堆植物之上。
白芷擦擦汗,背起背篓,拖着席子往山下走。
原路返回路过那棵人参,白芷看了看身后这人只进气儿不往外喘的样子,心一狠,囫囵给它挖了。
好在白芷家是最靠近山口的,白芷大白天将一个男人运回了家,也没人看到。
白芷一进家门就瘫坐在了门槛上。
这是遭的什么罪,幸亏她是往山下走,有个斜坡。不然这人拖不回来不说,她恐怕自己也要交代在山上了。
想起这人的伤势,白芷还是不敢耽搁,只喘了两口气,立马把人往房间里搬。
这时也不顾什么冲撞不冲撞了,这人都伤成这样,总不能让他睡柴房。
白芷把人搬到主屋白猎户生前住的床上,探了探呼吸。
命真硬,折腾这么半天竟然还有救。
白猎户上山打猎,出血的情况并不少,家里一些外伤药是常备的。
白芷帮这男人把勉强能认出原来是白色的袍子脱下,怀中有一个白色的小瓷瓶,不知是什么,白芷便放到了一边。
但是这男人身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令白芷皱紧了眉头。
前腹被捅出一个窟窿,后背有一道斜跨整个背部的口子,胳膊上的两道似乎是剑伤,左腿的腿肚子里还埋着一个箭头。
这……
“哮天,这人我怕救不活。”白芷实事求是,即使她的记忆中有为白猎户包扎的经验,但是白芷盯着这男人腹部那个应该是被刀剑捅出来的窟窿,心里便觉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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