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黄巾军中,也不全是些傻子。
程远志刚刚吃饱躺下后,就有一个老者走了进来:“远志啊,当年你爹没文化,还是老夫给你起的这名儿,为的就是让你有出息!”
程远志一咕噜爬了起来,皱眉听着。
“如今,咱们虽然落草成贼,但是自古成王败寇,你若是成事,便是天子!当年的刘邦,不就是个小混混?不过,若是你输了,那就绝无退路,毕竟你是渠帅,下面的人也许能活,你却不会被放过!”
程远志刚听着自己能做天子,心中暗喜,又听见自己有死无生,立刻脸又多了一道黑气。
“所以,你必须要赢,你输不起!现在我们距离涿郡越来越近了,不是邓茂都折在那里了?那里必定是有厉害人物的,你应该早做准备啊。”
程远志忍着心头的烦躁,沉声道:“我这不是在准备了?我准备了那么多的粮草,如今又安排大家好好睡觉,再过两天到了涿郡,我便能大杀一通!”
那老者立刻叹了口气:“老夫说的准备不是这个!你看看你的部下,如今你还没睡着,他们都打呼了!这万一要是有人来偷袭,我们不是要被败?”
程远志立刻不以为然地笑了:“我说您老就是爱瞎操心,后面的人被杀光了,前面的人听到我的威名也逃光了,谁敢来偷袭?再说了,想来来呗,偷袭而已,又不能一下子杀光,他杀我百人,我三万大军立马将他们围住反杀!”
那老者分明没打过仗,没程远志的一番话给说懵了,也就忘记了,夜里骤然遇袭,那是要炸营的,什么包围,什么反杀,到时候所有人乱成一团,根本无法指挥,就是正儿八经的官兵都难以镇静,更别说是他们这些乌合之众!
老者终究不是大才,虽然有些见识,但是一旦被带入了程远志的思维中,也就想不出什么其他危险了,于是只好揣着一些疑惑离去。
程远志见他离开,这才低声嘲笑:“我这叔公,不过是给大户人家做了几天书童,还真把自己当军师了……我程远志最是会打架,这一路不都是我打出来的?若不是我能打,我能做渠帅?这老鬼,还怀疑我的能力,哼!”
不久,程远志渐渐睡去,面露一抹踌躇满志的笑脸。
此刻,外围摸来的张武一行人,已经混入了黄巾贼众之间。
黄巾军外围都是百姓,一路步行,有的甚至在推车拉行李,走了这么一天,早就累的够呛,现在都是鼾声四起,周围还有吃饭没扑灭的火堆,冒着腾腾的火焰。
张武心中暗笑:“我都不用带火,直接来了就能点着!”
他,冉闵,燕云十八骑,在各处点了火后,从容离开。
入夜后风大,又是这荒野之处,风更是呼呼的吹,很快,黄巾军军中火势蔓延开来,不少人已经被烧的惊醒,一边惊恐地奔逃,一边大声呼喊。
程远志也被渐渐响起的嘈杂声惊醒,不悦地走了出来:“不过是失火罢了,不要惊慌,,换个地方,继续睡!”
他那叔公此时却又走来,嘴唇嗫嚅,指着大火,面露惊恐:“这必是有人在放火,我叫你小心些,你看看,现在出事了!今天,我们要完蛋了!”
程远志飞起一脚就把这叔公踹飞,并立刻怒斥:“把这个老东西给我关起来,把他的臭嘴给我堵!晦气,真是晦气!老子可是要在以后当天子的……”
他的话说到这里,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远处传来了轰然巨响,然后,他便看到一群骑兵从黑暗中驰出,个个凶神恶煞,领头之人,更是浑身散发着可怕的杀机,仿佛杀神降世!
“杀!一个不留!”
张武大喝一声,竟然身先士卒,冲在了最前面!
他的刺天戟一摆,前面几个如梦方醒的黄巾贼立刻被挑杀,血流滚滚!
看着夜色下泛起黑光的血水,张武不但没有一点不适,反倒感觉自己浑身都兴奋了起来,一颗心也更加冷,更加嗜杀起来!
“这就是白起的传承吗?杀伐决断,毫不留情!如此如潮的杀意,不愧是杀神白起!”
这是张武第一次冲杀,继承了白起属性和兵器的他,此刻就真如白起降世,一股股杀气由内向外涌出,就是身后的冉闵都受到了感染,变得更加嗜血,那双刃矛和勾戟频频挥动,在夜色下,火光中,杀了一片又一片敌人!
当然,后面已经不甘寂寞,从另一个方向窜出去的李存孝,虽说缺了一股领袖级的杀机,却一身狂暴,每一击都给黄巾贼众带来了撕裂的大伤口,不少人直接被削断了脑袋,人头在夜空横飞,带着临死前的惊恐,一路飞转,借着怒燃的火光,把那种不安的情绪散布给全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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