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浑水

佟瑶给顾曼打电话的时候，顾曼丝毫没有怀疑这次招新有什么问题。

在顾曼眼里，佟瑶就是一个除了性格有点古怪，其余都极度完美的女生。

这样的妹子被大公司破格录用什么的，怎么看都是合情合理。

她丝毫没有想过她自己，甚至因为被喜悦冲昏了头，连南宫瑾被录用都没有往深处想过。

佟瑶委婉地提醒过顾曼，只是她现在根本听不进去。

顾曼甚至以为佟瑶是在调笑，语气很欢愉：“人家这种大公司还能骗我们啊？除了是我们优秀，还能是什么嘛。”

顾曼确实是很优秀的女孩子，当年上了大专，着实是因为高中不好好学习。

大学期间的顾曼和佟瑶一样，优秀地让人不敢嫉妒。

人的嫉妒心是很常见的。

只是一旦他们嫉妒的对象超出了人们可以追赶的范围，那么人们对他的态度就只剩下了仰视。

人总是会去妒忌和自己一个档次的人，却只会敬畏比自己强大得多的人。

也正是因为这样，顾曼忽略了自己的能力。

听到她的回答，佟瑶心里有了数，不留痕迹地转移了话题。

通话挂断，佟瑶沉思了一下，还是决定去司氏上班。

总得去看看这是一滩什么样的浑水才行。

·

去司氏上班的第一天，佟瑶选了一套朴素得有点过了头的职装。

衣服是司徒晏帮她买的。

司徒晏的原话是：“这样才能让你那张脸不那么显眼，省得有女人没事找事”。

佟瑶将信将疑，但因为自己家里没有准备过职装，而且确实懒得和那些女人纠缠，也就这么穿了。

但事实证明，事会不会来，和衣服的关系真心不大。

佟瑶被分在了计划组，和顾曼南宫瑾不在同一处。

她刚坐到分好的工作区里，就看到周围几个女人在交头接耳，以为被讨论的当事人听不见。

不凑巧，佟瑶被训练过，听力出奇的好。

“哎你看，就她就她！长得跟个狐狸精一样！”

“看她长得这个样就让我不舒服！”

“什么啊，别光看脸。我可跟你们说，她啊，学历低得很呢。”

“真的假的啊？那咱们公司还能要她？”

“当然是真的啊，我姐夫就是人事部的，亲眼看见了她的简历呢！”

“我听我哥说，昨天是咱们公司人事部主管亲自面试的她。谁知道是不是因为脸好看才被留下的……”

“……”佟瑶不动声色，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可能是看佟瑶一直低着头整理东西，几个女人趁着组长不在，围了过来。

佟瑶听到了周围人的窃窃私语，抬起了头。

一摞厚厚的文件落到了她的桌子上。

把文件扔给佟瑶的女人一脸理所当然地看着她，眼底是不曾掩饰的嘲弄。

“哎新来的，一会把这些文件拿出去扔掉。别瞎看，记得搅碎，这可都是内部机密。”

佟瑶看了她一眼，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见另外几个女人也把文件扔给了她。

“还有这些。动作快点，弄不完不许吃午饭。”

周围的议论声越发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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