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夏成才被卷入“故意伤人案件”的前后,他父亲突然病情恶化了,癌细胞无情地扩散开来。大伯打来的电话也没接到,夏成才没能第一时间赶回去帮忙。待他获知这个消息时,父亲已经在老家医院里奄奄一息了。
牛巅在夏成才出事后非常担心,他最害怕的莫过于舆论的负面破坏作用太大,公司刚刚确立起来的优质黑马形象会遭受打击。夏成才刚被评选为“年度最具投资价值科技公司CEO”,这新闻一旦被不法分子所利用,那创保科技的市场热度与认可度将受到强烈冲击。
牛巅在施救CEO的第一时间想到了单大康,他判断夏成才的这位老同学不可能袖手旁观。
单大康也第一时间联系上了几位在深圳公检法部门工作的校友,动员校友去关注夏成才的案子,试图将负面新闻的影响控制在最小范围内。
外人可能不清楚单大康如此积极背后内心的真实想法,除去羡慕校友力量强大外,也没有其余的猜测余地。牛巅作为半个旁观者倒是能窥探出一些微妙的细节,他早察觉出单大康与夏成才两人的关系早已超脱了一般校友间的情谊。
由于单大康在北京的检察院工作,外地进京出差的校友经常有事情会联系他帮忙,一来一去他也成了“深圳校友会驻京办事处”对口联系人。有了这个便利条件,他发动在深法大人去营救明星CEO夏成才时,一帮公检法及TOP律师的校友开始自动集结,各自使劲去调查案情。
毕竟都是科班出身,一众法大精英组成的“超级律政队”的专业能量绝对无人能及,仅用了半天的时间,案子的真实情况调查得清楚无疑:涉事光头及辫子哥涉嫌猥亵妇女罪共同犯罪,夏成才当晚的行为则依然在“正当防卫”的合法合理范围内。
夏成才被释放后,他没有直接去公司和回到家,而是直奔塘朗山。一口气爬到山顶后,他朝着对面的苍松翠竹大吼了几声,一肚子的怒火和憋屈也就这样随着空气消散了。
他刚坐在石板凳上准备休息会,电话就再次震动了,接通才知道是大伯打过来的。
“大伯,前几天发生了点小事情,我的手机也没法接电话,咋咯?”
“我的个天,总算听到你的声音了。唉,你爸的病情恶化了,这几天上吐下泻,一直在说糊话,怕是快不行了呀。”大伯气喘吁吁,恨不得一口气说完所有的话。
内心隐隐作痛,张口的嘴巴又闭上了,夏成才内心无比自责,他太长时间没有去看望自己的父亲了,也一直忽视了手术后的照料及抗癌。这是一头扎进了创业公司,竟然忽略了最值得去做的事情呀!他在内心责问自己:我真不是人,也太失败了,怎么能忽略掉自己的父亲呢?
“成才,你还在听吗?尽快回来一趟吧,兴许能见最后一面。”大伯开始小心翼翼地探问。
“好,我立马回。”强忍着没有哭出声,夏成才的内心似针扎。
“好的。”
瘫坐在山顶的夏成才大脑发懵,此刻他的双脚似绑着千金重的大铁锁,顿感无力,寸步难行。现实情况令人几乎窒息,明明一步都迈不开,可偏偏就不得不得即刻狂奔。
他紧紧扶着锁链,尝试一步步挪着脚步下山,内心焦灼,无计可施。
可更坏的消息还在后头,夏成才摔倒在地上动弹不得时,手机铃声再次急促的响起。原来是牛巅的电话,告诉他公司出事了:杨丹被强奸了。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杨丹受“夏成才马筽私下约会”事件刺激后去买醉,当晚没回家而是选择去公司加班,竟在办公大楼里遭受侵害了。
听到这消息,夏成才彻底不能动弹了。再一次这自责的“利刃”在心头划拉,内心已是血肉模糊。他不得不努力让自己变得镇定,两边都需要他出面攻克难关,绝不能在此刻变得无力。
凭着内心的一种说不清的信念,夏成才拼尽全力爬到了山下游客咨询处。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他终于打上了车,直奔飞机场。
在路上他打通了单大康的电话,让帮忙“提前”关注下杨丹被强奸案的进展,同时也第一时间联系上了杨丹的室友,掌握了她现在的心理状况。
“牛总,我现在赶回老家去看我父亲,他快不行了。杨丹的事情,我已经拜托同学在关注了,得你先出面稳定杨丹的情绪。”
“这......好......好吧,那你先处理好家里事情,这边我先去处理。”
“好的,随时联系。一定得安抚好杨丹,牛总。”
“放心吧。”
挂完电话后,夏成才半躺在车里浑身难受,他顿感内心似翻江倒海,想吐也吐不出来。内心的郁火熊熊燃烧,有一种这个世界都在与己为敌的感受。最后在出租车司机的好心提醒下,他才发现自己的嘴边咳出了几条鲜红的血丝。
所谓“祸不单行”不过就是如此的感受吧,夏成才在这几天里的痛苦经历,需要用很长一段时间去遗忘。尽管他不惧怕任何的困难挫折,对于内心的目标也排除千难万险去执着追求,多年来被周边的人视为“拼命三郎”和“优秀是天生的”。
这一次,夏成才真的感觉到累了,那种深深的倦意让人无力动弹。他隐约感觉自己快要被生活打败了,或者说他要跌倒在残酷的生活面前了。内心的悲凉冒了出来,无人可以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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