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舒平静下心态,将涌上来的三分不高兴压下去,才问裴瑜道:“裴氏怎么会叫你跟在平昌郡公身边?”
平昌郡公虽说同样是勋贵,但应该还不至于叫裴瑜耗费这么大的精力。
“你这个人寻常不怎么说自己的身份,难不成以为我也看不出来?”
平昌郡公身边的多半不知道裴瑜到底是什么身份。
这也难怪,他若是不上心,一般也不会知道裴氏有些什么子弟,更不会猜到裴瑜在裴氏当众支配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当初要不是陆怀舒说起,只怕平昌郡公现在都不值裴瑜的“裴”就是裴氏的裴。
“裴氏不至于将宗子丢出来,只为了做一个郡公身边的司马吧?”
陆怀舒绝不信,如今裴氏居然已经堕落至此了。
“你怎么知道的?”裴瑜这次是真的有些愣住了。
他是裴氏宗子的事情从未叫别人知道。
裴氏虽然从前是顶尖的士族,如今在北朝却也不是那么的引人注目,因此他们家的宗子只是在平昌郡公身边做了一个小小的司马,也不是多么引人注意的事情。
“你都能猜得到我的身份,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
陆怀舒嗤笑一声。
“宗子和寻常郎君可不一样,难得你跑到平昌郡公身边只是为了做一个司马你们家的人也不制止。”
凭借陆怀舒从前对裴氏的了解,他们居然也会叫自己家的宗子去做这样的事情,简直不可想象。
“你似乎觉得很不应该,为什么?”裴瑜敏锐的察觉到了陆怀舒的诡异的心态,眯了眯眼睛。
“你们家。”陆怀舒一时之间居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措辞半晌,才谨慎的说道:“倒不是我夸张了,而是在我印象里,你们家的人一向都是心高气傲的很,只肯在幕后的事情着实不多。”
裴家郎君一向都很是傲气,什么时候愿意安安分分的只是做一个司马,官职小不小到再其次,重要的是可能一辈子出不了头……
裴家人甚少会做这样的事情呢。
“你觉得我不安于室?”裴瑜面色古怪。
陆怀舒面色更古怪了。
那什么,不安于室难道是怎么用的吗?
不过裴家郎君一向都不喜欢叫别人占了自己的风头倒是真的。
“这有什么。”裴瑜明了陆怀舒到底是怎么看到自己以及自己家的人之后,嗤笑一声:“我要过什么样的日子那是我的事情,司马怎么了,司马难道不好吗?”
“你还没有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就在陆怀舒想要解释说她不是看不起司马的时候,裴瑜陡然发难。
陆怀舒顿了顿,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
她手上比划了一下。
支吾着说道:“倒也不是什么,只是你身上本就和旁人不大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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