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或许,这貌似无关的两件事,其实是同一件事也说不准。”
裴瑜吐出一口气,略微拧眉说道:“这两件事是同一件事情的可能性本身就很大。”
他再次说了一遍,重复的话像是再给自己信心一样。
“裴氏什么时候到的北地,同我有什么关系?!”陆怀舒冷哼一声,到底没有反驳。
“是,”裴瑜点点头,承认了陆怀舒的话,但接下来也反驳:“如果没有另一件事的话,这看起来本身就没有干系。”
“什么?”陆怀舒怔了一下。
裴瑜微微叹气,摩挲了一下小小的茶杯:“若是,你真的有一位始终跟随的司马,并且,这个人还是裴氏的宗子呢?”
陆怀舒:“”
陆怀舒:“你说什么?”
陆怀舒觉得她今天说的这句话简直是难得的多。
但和裴瑜一样,当一件又一件连续的事情接连颠覆了她原本的认知时,陆怀舒的不可置信本身就不避免。
裴瑜刚刚得知的时候也和陆怀舒是一样的反应。区别只在于他已经有了半天加一夜的时间来缓和。
所以在陆怀舒面前,他可以表现的很是淡漠,仿佛没有被影响的很深。
但陆怀舒却显然淡漠不起来。
“这些事情,你都是从哪里问来的?”陆怀舒眯起眼睛,很快的恢复冷静。
她在质疑裴瑜的话。
因为之前的时候明明裴瑜露出来口风里,他和她都是同样认为裴氏是早在四十年前就已经到了北地的。
如果不是的话,那之前裴瑜为什么会对她看不顺眼?!
这难道不是因为她抄了裴氏的家?
所以既然连裴瑜自己都是这么认为的,那么现在他到底又是从哪里得知了这种颠覆了记忆的事情并且还很快接受了的?!
这叫陆怀舒觉得他的话可信度有些低。
“你的记忆有问题,这是我们的共识。”裴瑜沉默了一下,淡淡的接着说:“但同样的,和你的记忆有重合的我,未必没有。”
这是裴瑜开始相信别人话的基础。
陆怀舒之所以能发现,是因为有些事情她是亲身经历的,作为陆怀舒本人,关于陆怀舒的一些事情她自然最清楚不过,因此才发现了一些破绽。
但是裴瑜却只是一个后世人,对于那些是事情只能从别人的口中与史书中去窥视。
因此一些事情就不是那么的清楚细节。
如果不是因为当初陆怀舒察觉到她和景帝之间有问题的话,那么谁会怀疑自己的记忆居然是有问题的?
推翻掉烙印在自己脑海中的事实,这简直就不是寻常人能够做到的。
换成另外一个人,大抵也就是觉得自己记岔了,然后翻篇。
能够提出自己有了问题的,本身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因此,当发现自己有可能和陆怀舒也是一样的被篡改了记忆的时候,裴瑜觉得自己有可能也和陆怀舒的情况是一样的。
“我问了家中有些脸面的老仆,他们是当初跟着裴氏迁来北地的,但是无一例外,说的都是二三十年的事情,而非四十年。
“或者说,那不是裴公死后发生的事,而是在之后当时裴氏的宗子死后的事情。而那位宗子,不巧正是你的司马。”
裴瑜看着陆怀舒,说的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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