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的最严重、就连呼吸都会发出“嗬嗬”声的喉咙却能用来大声咳嗽了。
这怎么可能?!
何况四周一片混乱。
身边原本锦衣华服如今却沦为阶下囚的三旬妇人,骑马呼啸而过、甩着鞭子的皮甲武士,大声呵斥和捆成一串的妇孺老幼
还有正当空晒得人头晕眼花的烈阳。
以上种种,共同形成了一柄重锤,狠狠的敲击着陆怀舒的脑袋。
令得她本来就有些晕的头更加的茫然。
这是什么地方,又发生了什么?
但没有消失的经验和直觉很快让陆怀舒认清楚了自己现在面对的到底是什么。
是国破。
唯有一国皇城沦陷,才会有如此多的世家贵族一次被俘,会出现面前这般的场景。
陆怀舒认清楚了自己面前的局势,脑子不仅没有丝毫的缓解,甚至是更加迷惘了。
妇人担忧的声音还在耳边,但陆怀舒已经顾不上了。
城破了?国亡了?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
之前咳嗽的时候用力太猛,再加上头顶上的太阳晒得太狠,以及巨大的冲击如排山倒海,陆怀舒再度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深夜。
这一次不是倒不是因为头上阵阵钝痛的缘故,而是一整天没有进食的饥饿。
陆怀舒低低垂着眉眼,捂着有些饿到有些痉挛的腹部没有动弹。
她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
哪怕是为了表现自己的仁德,也没有谁会关心一个俘虏是不是有吃饱饭。
尤其是像是她现在这样混杂在无数低等级俘虏之中的。
陆怀舒对自己被俘这件事倒是接受的快。她困惑的是即便是被俘,她也应该是有舒适马车坐的那种的顶级俘虏,再不济,也应该是被锁困住手脚、甚而拿铁链穿过琵琶骨,吊在铁笼子或者木笼子里一路押送的。
而不是像如今一样混迹于一群老幼妇孺之间,如牲畜一样等待着胜利者最后的安排。
显然,依照白天时看见的一些算不上多的东西,胜利者居然想要将他们全数带回自己的国家。
没有人盯着,就连夜里巡夜的士兵也懒得看他们这些原本虽然养尊处优但现在沦为阶下囚、并且行走了一天已经累得去了半条命的人了。
手上和脚上都还绑着麻绳,想跑几乎是不可能的。
她是因为受伤所以才有了特殊待遇,能够昏迷着躺在马拉的木板车上的。就这样还照样被捆住了手脚,就更不要说别人了。
别人的待遇只会比她还要差。
何况即便是真的跑了,他们也不是那种需要大张旗鼓要找的人。
故此这里几乎没有什么人来巡逻。
白天见到的妇人也靠着木板车睡着了。
粗糙但结实的麻绳紧紧捆住双手,时间过长还被暴力拉扯过,陆怀舒手腕上青紫,有些地方还被磨破了皮,隐隐渗血。
陆怀舒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一段时间,突然间想起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这似乎并不是她原本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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