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嬷嬷清了清嗓子:“既已起来,便同我去见夫人去。”
“是,嬷嬷。”
沈芸墨麻利起榻,却不知那林嬷嬷暗自盯上了她耳垂上的玩意。
白玉耳坠晃眼,凭着自己这双慧眼,这么多年在左府,一看便是难得的宝贝,只有这丫头片子在左府当差,她便不信弄不到手。
……
前院,主屋——
婢子元喜入屋时,北伊正在梳妆,她几步上前接过木梳子道:“公主,左驸马说待会儿会送来两个婢子,说是伺候您。”
“他倒是有心了。”
北伊看着镜中梳作妇人发髻的人儿,微微勾唇,转而指尖细细搓捏着北漠的苍兰草叶,这是北漠的特有的草,昨儿离得左苏御近了些便嗅了这味,让她的心莫名有些安抚。
左苏御政事缠身,昨儿她不过说了闷,他便抛下一切陪她饮茶观景,确实倒是一个有心人。
只是,他选的不是个好地儿,亭楼前后只能看得见忙前忙后的后厨,还有婢子们的居所。
如若要是被北伊知道,那偏执的人儿呀压根不是去陪她,而是想见见自己那头想要圈养在身侧的发怒色猪,定不免会叹气,左首辅不是有心人,而是一个痴心人。
“元喜,让那些婢子在外头候着便可,今日有些乏味,待会儿便让她们带我逛逛这偌大的左府。”
“是,公主。”
这几日纵然像是做梦一般,但也不能改变她已嫁入大晏国成为左苏御夫人的事实,前些日子她入宫一趟,见到了大晏的皇帝与将军,两国之交的重任,其实压根并不在她的身上。
北伊心中有强烈的预感,总有一天她会离开这儿,回到北漠去,去见她的秦大人。只是不知那时候,他是否已婚配,家中是否有了贤良的妻子。
外头,沈芸墨与小鱼站得笔直,因未用早膳,她双眼好像有发黑的趋势。
“小鱼,你不饿么?”
婢子轻摇了头,挤眉弄眼用眼神示意沈芸墨勿要说话。看来,管家此前并未教她规矩,小墨不知等候主子时闲谈是会被受罚的。
话说,自己哪里是不饿,有些东西被罚习惯了,也就如此,等空时她去后厨再向张大哥要些白面馒头给小墨。
沈芸墨饿的前胸不贴后背,哪里知道面前的小鱼心中所想,她也算是大病初愈没几日,身子没进补就算了,还一大早被拉起来服侍主子,她除了在心中咒骂万恶的左苏御,恐也没有别的法子能解恨。
等北伊梳妆也罢,还得等她用膳,当一盘盘膳食女子的眼前飘过去时,她真有些受不了,正想转身离去,却不了又对上了左苏御深幽的眸子。
那充满嘲讽的眼神,好像在用刀子将她千刀万剐,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无耻的不懂怜香惜玉的男子。
她再怎么说也算得是一个贵门小姐,只是家道中落而已,怎么就落得个这般的待遇,在醉花楼也比在这儿强。
左苏御收回目光,抬脚踏入了屋子,柔声道:“伊伊,本辅今日微空,便过来陪你用膳。”
今日他穿了暗红色的袍子,到底是新婚,有些喜气,沈芸墨对着那背影装呕吐的模样,被小鱼微微扯了袖口,她转头只见那婢子眼神惊恐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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