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如若死了,于她怎么看,都是一件好事儿。
“如若我死了,小鱼能帮我收尸么?”
沈芸墨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小鱼微微愣住,婢子咬牙回道:“不帮。”
“好啊,那我就烂在屋子里臭死你这小鱼儿。”虽说是看似打趣儿的玩笑话,沈芸墨合眼之前,还是看到了小鱼抹了眼泪。
倒是一条有情义的鱼儿!
玄策一直暗中后头跟着,沈芸墨的一举一动,他知道得一清二楚,这个沈太傅之女或许有些本事,此前那藏宝图一事便害玄奇受了伤,这次大人派他盯着,定是这女子能耍诡计。
见沈芸墨昏迷后,玄策立即提了步子返回主屋,正碰上那男子从屋里出来,他上前附耳道:“大人,沈芸墨似乎半路晕了过去,被那婢子扛了回去,昏迷前两人似乎在谈论生死之事,沈芸墨托了那婢子为她收尸。”
什么!
左苏御的心口不知为何有一阵不规律的跳动,伴着刺疼,慢慢入骨。似乎……似乎很久很久前,亦然经历过。
“她人现在何处?”
“禀大人,沈芸墨此刻应在下人房里了。”
“你去……罢了,本辅亲自去一趟。”
言罢,之间左苏御脚下生风一般,渐渐消失在玄策的身前。
“玄肃,我怎么感觉大人对待沈家余孽有些奇怪。”
玄肃摆了摆手,笑得饶有深意:“你还记得大人大婚之日抛了公主新妇,抱着这丫头出地牢去书房么?”
那日,他们可在书房外守了一夜。
玄策想了片刻,忆起之后,不禁拍了脑袋,心中一慌,自己最近似乎容易忘事,他得去百珠那瞧一瞧脉象,恐怕是此前去了玄奇的屋子中了莫殊的黑手。
“玄肃,我有事先走一趟。”
“快去快回。”
玄肃看着玄策的背影,微微抿嘴,这小子平日里严肃,很少有这种时候,不过,只有这种时候,他才不是一个只知道杀人的阿策。
他记得初遇玄策之时,他才十六,正在街头同狗争抢腐食。
那日,俞州的雪下的很大,那小子全身只裹了一层破衣,是衣衫褴褛的乞儿模样,到底是饿极了,才会与那些畜生争抢食物。
他的眼眶中布满了血丝,手冻得通红,恶犬的爪印在上头渗着血,少年却无一点在意,他无视街上来往的百姓,只看着恶犬,因为那是他的敌人。
直到今日,玄肃依旧忘不了那双充血的瞳孔,跟着大人那么多年,他也算是阅人无数,除了山林间的野兽,他还不曾见过这样的眸子。
他撑着伞,走近前去,将那恶犬踹出三米外:“小子,我能让你衣食无忧,你要同我走么?”
少年抬眸,只道:“要。”
那时,玄策以一字回应他,声音虽轻,他却也能从中听到了一丝狠绝,恍若在说“杀”。
这么多年两人同进同出的执行任务,也证明了自己没有找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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