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筠卿被带到了凤仪宫,乃先皇后生前的居所,宫殿被打理得很好,但却有些冷清。皇帝并没有在大殿里面,而是坐在内院一棵梨花树下的石凳上,面前的石桌上摆着几本书卷,但他并未翻看,只是看着远处沉思。
苏筠卿上前恭敬的行礼道:“臣女拜见陛下。”
皇帝年逾五十,看着却像六十多岁的老人,但是目光锐利,似是能看透人心。传说帝后感情甚好,先皇后故去后皇帝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看皇帝如今的样子,苏筠卿倒是相信了几分传言。
看到苏筠卿,皇帝俨然一副慈祥长辈的模样笑道:“筠卿来了啊,来,坐下吧。”
苏筠卿从容就坐,心中却很无奈,这宫中人人都扮作一副善良可亲的模样,却各个心怀鬼胎,着实太累人。
皇帝又道:“逸儿近来可好?”
苏筠卿知道,这是在问她那表哥皇帝陛下的亲外甥君逸,答道:“兄长很好,上个月还来了趟北地,因着父亲要回京便没有久留。”
皇帝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追问,反而问道:“听说你医术不错?”
苏筠卿道:“略知一二。”
皇帝也不在乎,指着那几本书卷,道:“桌上这些书卷你看看吧。”
苏筠卿心中疑惑,却还是遵命拿起书卷翻看,一翻才知道,竟是御医写的脉案,仔细一看便猜到了这是谁的脉案,抬头看了一眼皇帝,发现皇帝目光又望向了远处,苏筠卿按下心中疑虑专心看起了脉案。
不到半个时辰苏筠卿便把所有脉案翻看了一遍,皇帝见她看完方才问道:“如何?”
苏筠卿淡定问道:“不知陛下想听的是大部分大夫的回答还是臣女的回答?”
皇帝顿时来了兴致,笑道:“大部分大夫回答如何?”
“睿王殿下身子虚弱,需静心调理。”
皇帝挥挥手道:“这个朕听多了,你的回答又如何?”
“睿王殿下余毒未清,情况危矣。”
皇帝顿时皱起了眉头:“详细说来。”
“传说睿王殿下幼时因中毒伤了身体,若是毒已解最多就是身体虚弱,但是从脉案记录来看,睿王殿下每次生病的时间及症状基本是有规律可循,且近一年来更加频繁,因此臣女推断那不是普通的生病,而是毒发。”
皇帝继续问道:“既然余毒未清,为何还能撑那么多年?”
说到这里,苏筠卿也皱起了眉头,答道:“这也是臣女疑惑之处,恐需为殿下诊脉以及了解清楚殿下的饮食作息才能判断。”其实苏筠卿没说的是,她认为这位睿王殿下是知道自己体内尚有余毒,只是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暂时压制罢了。
皇帝点了点头,道:“朕知道了,你先去玩吧。”
苏筠卿退下后,皇帝向景全问道:“你觉得这姑娘如何?”
景全道:“端庄大方,医术似乎也不错。”
皇帝点点头道:“罢了,这么多年了,老大第一次跟朕求恩典,便成全他吧。”
景全笑道:“陛下慈爱。”
皇帝挥了挥手,他从不认为自己对孩子们有多慈爱,他首先是帝王,其次才是父亲,但是,对这个大儿子,他内心更多了几分愧疚,想到这,又对景全说道:“太医院的人,查一下。”
景全领命,他知道皇帝这是对太医们隐瞒了睿王的病情不满了。
如此耽搁下来已快到开宴时间,苏筠卿找宫人问了路便一路往宴会场地而去,不想半路却被人拦住了去路。
“苏小姐,在下萧宁恒,可否借一步说话?”萧宁恒做出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微笑道。
苏筠卿心中万般无奈,这华贵妃母子就不能放过自己吗?一边勾搭尚书府千金,一边又来跟她示好,是他们傻还是以为她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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