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可要为老奴做主啊,这庄子里的生意来来往往,岁岁也就这些了,奴才是绝对不可能为了那点子钱贪污的。
可今日事发都觉得是我做的不对,我倒是不明白了,究竟是哪里碍了谁的眼,非要栽赃于我!”
景西这一天算是起了个大早。
就算是自己想睡恐怕也睡不安稳了,庄子上出了些事,本来是自己无需去管的。
左右这些管事也是能力不错的,可今日这件事,恰好是两位管事之间出现了矛盾!
而这位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周管事就是这件事的主人公之一。
清晨自己核对账目时,只发现账上有一千两的亏空,若是真的在押运途中货物出现问题,这里面也应该物归原主返回库里,可偏偏这里面还出现钱财损失,自己料定这件事必有所不妥帖,才会亲自过来查看。
“你,你胡说!当初这些物品是你亲自交过去的,怎么可能会有错,我是亲眼看着的。如今出了问题你倒是会推卸了,你不是不让我插手的吗?怎么到你手里就会出问题呢?”
李管事见这阵仗,也毫不怕事的闹了起来,周管事是趴在地上哭的可怜,这里李管事说话就越发的难听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个什么主意,见大小姐年纪小好欺负,就打算平日里把假账都做出来。办事开始糊弄起来,好歹你也是个有皮要脸的,没想到竟然如此,手爪子不干净的,早知道这样,当初这个庄子就应该让你了,免得泼了我一身脏水,还要替你这贱人受罪!”
“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有那么大的亏空,你怎么不说如今事情闹大了反而怪起我来了!”
周管事人虽趴在地上,可气势可一点不输,反而是嘴一歪歪的更加不服起来
。
“我呸,我上哪里知道有那糟心的生意,这是从你手里过的本,可不要到时候赖在我头上,我可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李管事终究是个女人家,见说不过便有些泼妇起来的,骂了起来。
“外头的爷们儿哪个不知道我是个最重名声的,这样的事是断断做不出来的,谁像你平日里有的没的都往库里拿,这里面到底有没有个数我也不知道,指不定你都已经做好了,就等我钻进来呢!
我可见着你与那国公府门下不要脸的小媳妇儿眉来眼去的不知道多少次,谁知道亏了这么多的银子,是不是拿去填你那小贱人蹄子去了?
你仗着我是个好欺负又不好声张的性质,专门的做这些假账来糊弄我,如今大小姐也在,可是要评评理了!”
景西原本端着一杯热茶,品着品着却忽然间变了味儿,将茶杯放下,瞧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两个人。
“庄子里的事情和国公府有何关系?”
周管事一听这话,面色一白,还未来得及答,却是另一旁的李管事嘴快的他一步。
“大小姐有所不知,从前这里管事只有他一人,那时候起国公府的应酬往来多与咱们府上有交集,可就这样的关系好平日里赊欠下的银两都是不作数不记账本的,后来我存了心思便记了账本,可怎么也要不出钱来!
姓周的只说国公与我们关系往来密切,这钱要也行,不要也行,我便信了他的。
如今这账本还在,只是这年月积了不少的糊涂账,这钱是拿不回来的了,我瞧着也生气,既然大小姐肯亲自来听这些恩怨事,那就请小姐过一过目吧。”李管事做事倒是有几分仔细,即便知道当下无人做主,可还是将那账目记了下来,转眼间将册子呈了上来,自己仔细这么一瞧,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里面记着的东西可不少,光说是往来应酬,从庄子上拿的布料果实就有不下几百两了。
再加上逢年过节从这里拿走应酬的,这里面可写着不少呢。
景西不过是粗略地瞧了一眼,便觉得这件事恐怕并不是自己想的那般简单了。
她撇了一眼早已在地上瑟瑟缩缩的像个王八蛋一样的周管事冷冷的将册子丢在了他的面前。
“好歹你也是我母亲曾经重用过的人,没想到这些年攒下了这么大的家底儿,这笔账目上不下两万两白银传出去,恐怕都要以为我景家是家大业大,难怪这两年庄子上的生意虽说不赔,可也没有赚的。
没想到是你这小人存了如此恶毒的心思,挖空了景府,来贴补人家国公府,真是好大的能耐呀!
来人,把他送到京兆府查办。”
“是。”
“大……大小姐……”
“既然这里面的账目当初也是经了府尹的手,如此国公府的事就交给了李管事,务必要把欠款全部追回。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李红凌。”
“很好,从今天起你就是这里的掌柜,还有这七个铺子从今天起一样交给你。”
李红绫震惊的跪了下来。
“奴才,奴才有孩子,历任掌柜要么是儿女已成家,要么皆为男子,大小姐何故相信我呢?”
景西抿了一口热茶,端正的将杯子放在了桌子上,正眼打量着这个女人点了点头。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更何况女子生育本就是正常事,只能因为女子有孩子要照顾就磨灭一个人的才能呢?
李红绫,顺便嘱咐你一句,国公府那边若有应对,不当就去京兆府的衙门,请他出面。”
“是。”
景西起身刚要转身离去,李红绫却上前拦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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