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府君接到报案,事情很大,刑部尚书阮景泰夜宿春意楼,死了。
长安府君原本以为阮景泰躲着不出来,等丢失官银案的风声过去再假称遭人绑架,正正经经的又是刑部尚书。
可没有想到,竟收到他的死讯。
急匆匆催着轿夫赶往春意楼,见过躺在床上的阮景泰的尸体,长安府君惊慌地向后退了两步,登时脚一软,跌坐下来,“这可怎么好?”
长吏扶起长安府君,稳稳坐在桌前。
老鸨和昨夜侍候阮景泰的青楼女子锦儿吓得脸如土色,颤颤巍巍地互相打量一眼。
老鸨笑呵呵地凑来,“大人,阮大人昨夜玩的兴起,没把握好分寸就…”
老鸨脸上涂抹的胭脂厚的足可以用来施肥,脸胖腰圆的如滚筒一般,两条腿显得短粗,走路稳重的像个爷们,却故作娇矜,让人恶心欲呕。
长安府君心系阮景泰的死,没在意老鸨的滑稽神态,定了定神,吩咐邢仵作勘验。
“阮大人,死者昨夜都玩…死者昨夜都做…唉,你说!你昨夜除了陪阮尚书睡觉之外都有什么不同以往的?”长安府君烦躁非常,连连改换说辞。
锦儿唯唯诺诺地行了一福,“大人,昨夜阮大人吞吃五石散,可能过量了些,就…阮大人昨夜睡前还好好的,今天早上发现不行了。”
“五石散?该死的,要紧关头,阮尚书怎么如此不洁身自好?”长安府君急的捶桌。
邢仵作道:“大人,黄纸上确实发现五石散的粉末。床上锦帕和褥子上都发现大量液体。”
锦儿慌张道:“大人,我当时劝过的,可阮大人不听…”娇柔的声音里有几分焦急难安。
“阮大人在你床上死的,你能脱的了干系?”长安府君一瞥,锦儿登时跪倒叩头,“大人,都是妈妈怂恿的,她想着赚多份赏银,每日吩咐姐妹们喂客人五石散助兴。”
“女儿,你可不要乱咬人,妈妈我可从没叫你卖什么五石散。”老鸨急忙推卸责任,尖声尖气地说。
锦儿急了,也不顾跟老鸨撕破脸:“大人,姐妹们都可以作证,妈妈真的叫姐妹们卖五石散给客人的。”
长安府君听的头疼,重重按捏太阳穴,烦闷的心口发慌,不耐烦地挥手示意衙役们:“有什么好争的,通通带回衙门审问。”
锦儿吓得脸色苍白,指着老鸨急道:“大人,我无辜的啊,我都是按照妈妈交代的,有罪都该妈妈承担的不是么?”
老鸨登时怒意上头,骂骂咧咧:“好你个贱骨头,有事推妈妈身上是吧。大人,她为赚银钱怂恿客人食用五石散,是为她自己才做的。大人…”
长安府君喝道:“都带走。”明显不愿多听女子吵闹。
老鸨怒瞪锦儿一眼,随衙役离开。锦儿起身,手颤抖的厉害,想着再求求大老爷,可衙役的手拦下…
“这该怎么办好?”长安府君焦急地敲着桌面,扭头看向邢仵作,“到底查清楚没有,不就纵欲过度,精耗身亡的事?怎么这么慢?本府要奏疏陛下,哎,本府先走了。”
长安府君起身离开,留下邢仵作和长吏他们。
邢仵作解开阮大人的衣服,看着发青黑紫的肥硕腹部道:“五石散有剧毒,阮大人食用过量,加上纵欲过度,精失神亡。”
长吏停笔,轻声提醒:“该回去了,大人等着卷宗呢。”
“走吧。”邢仵作轻叹口气,收起工具,扛着箱子出来。
长吏吩咐衙役将阮大人的尸体抬走,随邢仵作一道走。
邢仵作忽的停步,转身走回房间,端起茶杯轻嗅,半晌才确定下来,“西域催情花粉,致幻催情,人在癫狂的状态下直至耗尽最后一分精力耗尽而亡。”
长吏凑近,“看来有人不希望阮大人活…”
…
卷宗呈上,长安府君看的额头都起了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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