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相王府多了一个小郡主,是侧妃生的,被失心疯的仆妇用自家的换走了——”
“天底下真有这样的狗屁事情,那家的夫人不是一大群丫鬟跟着,何况相王府那样的人家,说起来都是先帝在时候的事儿,那可是妥妥的太子候选,编话本小说呢!”
“如何不是这样,只是听说那小郡主长的同年轻时候的安西王一个模样,长兴侯从怀疑一路打听了十几年,去年才找到那个仆妇的后人,才落实了情况,证明了身份,如今都上玉牒了,还能有假!”
“你们家当家的日日在皇城里当差,想来是真的,真想不到,还能见到这样的奇闻!”
“正是呢,要不说当年慕容侧妃同相王殿下并不和睦,非要去那样偏远的地方生产,才出了这样的事儿。”
“我听说相王当年可是被强的!即成了侧妃她不巴巴的在王府里,跑个什么劲儿!”
“可不,都说如今相王长情,迟迟不续弦,可当年还不是在相王妃带孩子的时候,在先帝眼皮子地下做出这样的事儿来,把慕容侧妃生的庆王宠的有一无二!”
“搁谁有一个那样的舅舅不都宠,男人么,除了女人便是权势!”
“是啊,男人!”
一群年过四十的老妇女,虽然是贵族,私底下也不停的交换消息,时不时的飞一两个眼神给自家带来的子侄,这赏花会也是相亲大会,这是她们最为当家主妇比较重要的工作,尽量给自家孩子择一门旺家旺孩儿的婚事,人到中年都知道,爱情什么的,哪有权势重要!
“说起来,这位未曾蒙面的小郡主今后怕是安逸公主以下,诸公主以上的好对象!”
“可不,长兴侯手里漏点都够刘尚书这样的人家吃用一年的,何况你我,又是郡主,还没有公主驸马的烦心事儿——”
“若是真如小道消息,相王再进一步,怕不是天下——”
“慎言,怕不是忘了前几天被厂卫拿住错处的光禄大夫朱家!”
“我只是说这小郡主贵不可言!”
说话的人立马转了话题。
“只是怕自家儿郎不喜欢,按庆王的年纪,都是二十好几的老姑娘了,又长的像个男人,听说还爱做男装打扮,怕就怕外甥似舅——”
“怕啥,可以学她娘,女人么,灯一灭还不是一个味儿!”
其中一人最爱八卦,忍不住挤挤眼,一群人大笑起来。
而她们所议论的人,此时却静静站在她们两米外的屏风后听曲。
春华眼神平和的听着这群妇人八卦,嘴里嚼着鸡舌香,仿佛这话中的人不是她一般。
晚宴下午6点开始,她来的算早,不等刘家排场摆开,就同最早的那一拨送贺礼的外官们一同挤了进去。
刘家本就是武将世家,主事的也只当春华还未到,忙着招呼这一波一波的客人,是以并没去核查拜帖。
这原本就是春华的本意,她静静的听着曲子整理着光明正大听来的消息。
虽然对她没有什么好意,但京中大部分人对她的身份是没有质疑的,甚至很是高看一眼,想来自己的清静生活恐怕持续不了多久,如果可以,快速考完吏部试去洛南上任才是最优解。
至于自己作为京中人质的作用,在洛南和在京里应该没有什么两样。
“小郡主,听朋友说这小郡主如今是全长安婚配榜上头号玉女,若是娶她,能抵得上娶一座城,就是听说长的像个男人,年纪也大些!”身着燕尾服洗去铅华的皮埃尔显然也对贵妇们的八卦有相当的兴趣,他眼睛看向面前的演奏表演,嘴里嚼着金黄酥脆的羊头签,在纽西兰,他是从不食用猪肉和羊头的,没想到大宣人用巧妙的方法把这两样很糟糕的东西变成如此漂亮的美味。
“长安还有这样的榜,果然,就是六十的男人想要娶的女人也永远是十八岁的,想不到你是这样的皮埃尔!”春华觉得对他结婚狂的评价再没看错。
“想不到你是这样的春花——”皮埃尔学着她的样子顽皮的说,“这是当然的,在不知道一个人的性情、学识、灵魂之前,谁不是先看容貌,十八岁,鲜嫩,单纯的如同小鹿,在同样的灵魂下,自然是前者更有吸引力。”
话一说完,像是突然反应过来,皮埃尔又补充,“当然,你这样的灵魂比得上永远的十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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