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方几何?”沈落开口道。
“奴婢十九”风云开口道
“那是还有两年便要出宫了?”沈落端起桌上的茶细细的品了一口。
方云拧了拧眉,不知道沈落究竟是什么意思。
“是。”只好点了点头,回答了她的话。
沈落沉默了良久,看着方云的那双有些慌张的眉眼:“确实是该给自己谋求出路了,不过可不要走错了才好。”
方云抬眸,看着沈落盯着她的眼神,动了动唇角,不知该作何反应,心中却是十分的不苟同沈落的说法,但嘴上还是说着:“主子教训的是。”
沈落点了点头,微微笑了笑,像是十分欣慰,看样子,还算懂事。
“今日的天气不是很冷,你将这炭盆放到外屋去吧,”沈落开口道。
她的目光转到炭盆上,给了蝎子一个眼神,蝎子悄悄将抬炭盆的架子藏在了身后。
方云连忙应道,笑了笑,以为得到了沈落的垂怜,走到炭盆身边,却没有见到移动炭盆的工具。
她看向沈落,沈落也不回答,只是看着窗外。
杏儿还在外面扫着院中的雪。
方云看着屋内的三人,竟没有一个人开口。他站在原地,迟迟的没有动弹,沈落转过身来,看着她:“怎么?”
“没,没事。”方云看着沈落,不敢拒绝。
“那便搬吧。”沈落柔声说道,没什么情绪。
炭盆中的炭火还燃烧着,整个铜盆也都是热的。
方云找了一圈,却见蝎子的身后正是移动炭盆的工具,他却没有将工具给她的意思。
她试了几次,根本就拿不起来,这才知道,沈落是故意在为难她。
可是,她并不知自己究竟哪里得罪过这位主子。
晚上休息的时候,杏儿也有几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到后半夜还需要守夜,她比旁人要睡得早,往常别人回来也会吵,但不至于将她吵醒,这一次,却是一盆冷水泼过来,不仅将她泼醒,也将她的被褥全部打湿。
杏儿在睡梦中惊醒,看着站在自己床前的人:“你们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你看见方云的手了么?”石竹开口道,大有为方云打抱不平的意思。
“方云?方云怎么了?关我什么事?”杏儿在自己的床上爬下来,被褥已经全都打湿,看样子是没有办法再睡了。
“哼,少在这里装模做样,肯定是你跟这宫中的主子说了什么,不然方云姐怎么会遭到针对。”素雨也开口道。
杏儿全程都十分的疑惑,她透过人群看向方云,她的双手包着白布,上面还能看见星星点点的血迹。
方云整张脸都惨白,一脸愤恨地看着杏儿。
“我若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方云开口道。
看着比这许多的人盯着她,即便不是自己的错,杏儿也免不了被欺辱,而自己的被褥已经全都湿透,再没有办法住人。
杏儿拧了拧眉,出了门去。
她哭着朝侍卫营跑,正好见到上次见过的诸向阳,诸向阳还记得她,见她哭着,对她也稍稍客气,知道她或许是来找祝峰的,也没有阻止。还将人帮她喊了出来。
杏儿本只是想来看一眼,并没有想打扰他们的意思,但没有来得及阻止,只得苦笑着对诸向阳说了声谢谢。
诸向阳憨笑了一声,挠了挠头,朝她身后望了一眼,并没有见到沈落,便收了目光,心底有些失落。
自那一天起,沈落的眉眼便印在他的脑中,再也挥之不去。只是他也深知两人身份悬殊,再无相见或者相识的可能。
他甚至有了要去后宫当差的冲动。
祝峰将杏儿拥入怀抱:“我知道你过的艰难,待你出宫,我便娶你,我们找一山水秀丽之地,相伴到老。”祝峰的铠甲冰凉,但杏儿却觉得很暖,这是唯一支撑她坚持下去的动力了。
他们二人在幼年便相识,小时是有娃娃亲的,但两人都对对方没什么想法,或许也是因为当时年纪后来杏儿家出了变故,父母双亡,那时候她备受打击,被祝峰的父母领回家,养了三年,一直养到十四岁。
那段时间,是祝峰天天陪在她的身边,两人也渐渐的萌生了好感,后来祝峰家道中落,母亲重病,父亲逐渐年迈,养活二人也十分艰难,祝峰常年跟父亲上山打猎身上多少也有些功夫,便进宫当了一名射手。
进宫前承诺,在杏儿十八岁的时候,定会娶她。
后来祝峰的母亲病情加重,杏儿和祝峰的父亲筹不到钱,给祝峰寄出去的信也迟迟得不到回信,杏儿急地直哭。
突然有一天,杏儿在祝家消失不见,两天后,祝峰母亲的床头多了几副昂贵的药,还有一些碎银,通过打听,才知道杏儿将自己卖进了宫中,换了银两。
宫中之大,她根本就找不到祝峰。
知道一年之后,祝峰得以回家,才知道杏儿进了宫。
两人是一年前才见到彼此,那时文承帝薨逝,离彦后来进了宫,沈落入住后宫,将杏儿挑了去,两人的联系这才多了些。
杏儿再回宫的时候,心情好了很多,她没有回自己住的地方,就在沈落房间的门口坐了下来,环抱住自己,手中抱着的,是祝峰给她的小褥子。
杏儿刚将自己包裹起来,想要睡过去,身后的门忽然打开,怀桑蹲下看着杏儿:“你是嫌自己寿命太长么?”怀桑笑的宠溺,她比杏儿大一点,若不是遇见沈落,或许她过的要比杏儿还要苦。
杏儿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怀桑,怀桑将她拉起来,领着她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安苓宫不需要你这样娇弱的小女孩守夜,外面的侍卫不是吃白饭的,若真进来人,你也只是会给九爷添麻烦的存在罢了。”
杏儿震惊的看着怀桑,懵懵的跟着她走,进了屋才知道,怀桑竟是自己一个一间房,房间里的陈设都十分的全,看样子,沈落对怀桑真的很好。
而杏儿注意到,怀桑的屋中,如今有些突兀的多了一张床,怀桑看着那张床,眼中的光暗淡了些,声音也多了些悲伤:“以后,你就跟我一起睡吧,九爷命人给你准备了新的被褥。”
杏儿看着怀桑眼泛泪光的样子,不敢多言,道了谢走向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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