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回到家,雷打不动的第一件事就是到书房去检查监控。快进画面,走了个过场,一如既往头疼。
再进入器材室,进行一番全能体格锻炼,再洗个澡,换宽松睡衣,进图新室将脑海中的一个创新迷你追踪设备倒腾出来,对着灯光拿着放大镜才能看清,一根发丝一样的东西,手感几近于无,黑色,放在头,和头发一个样,头皮附着力很强,用手指探都探不出异物感来,洗发理发都不会将它扯掉剪掉,这简直是一个伟大创举。
少女失踪案这么久都没结果,危旦熙觉得有必要给吴炎身来个追踪器。那家伙的反侦察能力太强了,以至于倒腾这么久都没抓住症结。明天又是他的理发日,让阿词给他安去。不管你爬珠穆朗玛峰,还是掉进马里亚纳海沟,都能传回最清晰的声频视频信息。
又进画室去画了一幅灵泉山风景画,将眼耳鼻舌身意调整到最佳状态,才床休息。闭眼睛,脑海不由自主浮现欸乃豪宅里进出的两个新面孔。顿时头疼如针刺。
讲真,心疼吴炎两秒。
打开微信,有老爸和刑梦甜的信息。选择先看老爸发的信息,快速浏览一遍,无非是问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理亲爸,怎么得罪你了,等等。再就是让他经常回去看看。
曾经有多么崇拜老爸,如今就有多么痛恨他。每天被这个人刺激,意识流比较多。
看看?看你这个做了二十四年主角的动作片明星?
看你当面做人,背后做鬼?
看你虚伪至极,无耻双面,背叛妻儿,却塑造出父慈子孝的表象?
看你当天下人都是傻子,唯独你一个人,充当规则制定者,藐视众生?
被父亲影响了二十四年,失眠伴随了他二十四年,那个男人作恶二十四年未曾停息。作为知情者危旦熙感觉自己和父亲没什么区别,父亲是作恶者,他就是那个纵容者和变相支持者。
善恶存在于一个圆中,纵容了恶就挤压了善,宣扬了善就打击了恶。
我是帮凶。
危先禄,你又何尝不是帮凶?
你危家的兄弟不全都在仗着你的势欺人?
你打电话给我,不就是为你大哥的孙子说情?
刑梦甜的信息就有点小心翼翼。
“忙完了吗?”
“有时间和我说话吗?”
“我搬出来了,不住爷爷奶奶家了。”
“我今天接到四家公司的hr面试信息。”
淡淡地看着刑梦甜的信息,没有回的打算,可就这几条信息,他看得有些久。
危旦熙的落寞孤独,自甄柯莲跳入长江那一刻为肇始,持续至今已经满了二十四年。躺在大马路被白衬衣遮盖的可怜遗体,弱弱的小小的,像被雕镂在脑子里,从此以后挥之不去。无论身处多少人存在的喧哗和嘈杂,他都夹着烟,难掩双眸的空洞和内心的孤寂。
以为内心被情感之酸腐蚀出的空洞,今生无法修复无法圆满了。自打在机场回市区的路,看见暴雨中飘摇的那一抹红,他仿佛看见了生命的阳光,那颗窟窿很大的心居然在那一刻有了修复愈合的痕迹。
他在刑梦甜身看到了宝贝对他的影响,情感像雨后春笋一般破土而出,一节节拔高。身体对异性的无能也消失了,不需要看着对方,仅仅是想一想,浑身的血液就沸腾起来,向脐下三寸聚集,瞬间饱满生机盎然。
二十四年的身心残缺在刑梦甜出现之后治愈,物理变化和化学变化,全因她而发生。
这感情来得凶猛,去得也快。
月光被晨曦替代,不知道哪儿传出了公鸡打鸣,危旦熙是一个自律的人,无论睡得多晚,从不赖床,不需要闹铃,生物钟在五点二十准时响起。哪怕只睡两个小时,身心也能得到彻底修复。
又是一个神清气爽的一天。晨曦送光,马路的车越来越多,人行道的人越来越多,车像龟壳在缓慢爬着,人在低头步履匆匆。
最热闹的是早餐一条街,熙熙攘攘挤满了人。急着打包带走的班族;牵着孩子提着早点行色匆匆的家职双用妈妈;刚刚锻炼回来,悠闲排队等餐准备吃完去菜场买菜的退休老人。三转两转,一条路都不够危旦熙那条长腿走的,很快就到了单位。
“靠,旦熙,你今天怎么还红光满面?”秦箬蓑红着眼睛打着哈欠问。这家伙如今是二孩他爸,本来一个孩子都搞不定,偏偏一不小心怀了第二个,双方爹妈都不同意流掉,生下来之后,两家人都投入带孩子的战斗中,还不够,这家伙每天晚必须起来两次给孩子冲奶粉,于是始终处于半睡半醒朦朦胧胧迷迷糊糊状态。昨晚刷视频,可是看到了危旦熙本尊被老太太逼得走投无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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