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无数倒吸凉气的声音随之响起，所有人看向女子的眼神都变得凝重，即便诸多长老也都为之动容。

对于灵修而言，誓言这种冥冥中的束缚极为灵验，因为在大境界的突破时，除了天雷之劫，还有心魔之劫。

这些心魔由心而生，想要破除，必须保持坚不可摧的心境，若有一丝瑕疵，便会被其有机可乘，从而导致突破失败，轻则重伤，重则在天劫之下，化为齑粉。

韩冰这个誓言，不可谓不毒。

苏凡神色同样一变，心绪复杂，虽然韩冰许下的毒誓并没有虚假的成分，但这份气魄却让他佩服，毕竟不是谁都敢以心魔来起誓。

孙定舟浑身一一颤，面色陡然惨白，心中再度涌现浓浓的不甘，张了张嘴，终究是没有再说什么。

韩冰既然许下如此毒誓，那就证明她所言确凿，毕竟没人会拿心魔来开玩笑。

长老席中，林长老听到韩冰起誓的时候，也是大惊失色，好在她清楚自家徒儿的心性，这才稍稍心安，轻声道：“山主，此次大赛我看就这样吧，若真任由这些小辈胡闹下去，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清玄山主点了点头，他也没想到韩冰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会许下如此毒誓，此女天赋惊人，体质特殊，若好生培养，说不定还能打破莫长陵的记录，成为清玄山历史上最年轻的长老。

万一真的囿于某个心魔毒誓，导致大道断绝，那可真是山门一大损失。

想到这里，清玄山主飘然起身，声音响彻在整座青石广场。

“据长老团评判，一致认为，此次大赛的第一名，阵堂苏凡！”

场间压抑的气氛陡然一扫而空，诸多弟子中，支持苏凡的也不少，当即爆发出惊天的欢呼之声。

阵堂诸多弟子，更是高昂起头颅，恨不得在脑门上刻着阵堂而字，作为七堂里较为弱势的堂口，此刻已然扬眉吐气。

外门前十之中，足有三位来自阵堂，第一名更是一位以六层修为力压所有七层弟子的猛人。

从此以后，谁还敢看不起他们阵堂？

其中几位与苏凡相熟者，更是感觉眼眶一热，脸上洋溢着畅快的笑意。

小胖子余年死死攥着拳头，浑身都在颤抖，他是苏凡进入清玄山后第一个结识的人，同为杂役弟子出生，余年知道，在毫无背景毫无资源的情况下，数月时间，走到外门的最巅峰，到底有多难，可苏凡做到了。

余年抿了抿嘴，曾经有数次，他差点就对灵修界失去向往之情，是苏凡的出现告诉他，灵修界较于凡俗，真的有不一样的精彩。

重拾目标的余年揉了揉眼睛，却发现一旁的邓宇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相视一笑。

顾清秋此刻同样有些恍惚，贝齿咬了咬红唇，一向清冷的娇颜此刻绽放着动人的笑容。

“他真的做到了，他已经比我强大了。”

顾清秋脸上涌现一抹绯红，他见证了苏凡的数次战斗，从最初懵懂无知连蕴灵蒲团的用法都不知道，到如今站在场间光芒万丈。

苏凡一路走来，所向披靡，那些所谓的天骄在他面前，仿佛变得黯淡无光，这不就是她一直追寻的人吗？

有人欢喜，自然有人忧虑，孙定舟的脸就像是熄灭的炭火，阴沉无比。

不远处的罗钰更是直接，干脆闭上了眼睛，眼不见为净，可是颤抖不止青筋毕露的手臂却证明了他此刻的心情。

内门弟子当中，莫灵童面无表情，嘴唇有些发白，低垂着眼帘，默默盘算着心中的计划。

在场间的欢呼声持续足足半柱香之后，才渐渐平复。

清玄山主伸手平压，所有的声音都随之消失，他望向韩冰，说道：“苏凡之前的排名为第三，他既取代了你，你如今可就掉到第三了，可有异议？”

韩冰摇了摇头，道：“弟子无异议。”

“那你可要继续挑战？”清玄山主再问。

按照规则来说，每个人都有一次挑战的资格，虽然韩冰之前曾向下挑战过苏凡，但很显然，那次挑战资格，眼下已经不作数了，她若还想挑战郑毅，想来也没人会有不同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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