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祸及三族。
对方敢顶着上面律法犯案,又有能力将这东西从西周跨过边境巡守文盗常眼皮子底下运送进入夏朝,只怕身后的背景……非同小可!
白给久久未回答柳如烟的问题,脸色微妙的变化却让柳如烟明白了些。
“很麻烦?”
她低声问道。
白给沉默片刻,木勺子不断在油纸里面的豆浆中搅拌。
“非常麻烦。”
“而且搞不好还和叶氏之死有关系,先前关于叶氏的事情,我已经和你们讲过了,她的死必然牵扯到了一些大人物的利益。”
“一会儿正午我去集市先帮他买药,姑且看看他肚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柳姑娘,你把这件事情原原本前后告诉丰哥,问问他璟城区域,奈何有没有什么比较厉害的高手……”
柳如烟点点头。
此地距离夏朝的西部边境比较近,她身上有宫中的信物,真要出现了什么惹不起的大麻烦,她可以骑马前往西边境葬狼山向边关的戍守求救。
那里高手多。
同样是四境的修行者,那些经历数不清搏杀,冶炼过无数次战斗技巧的将士,可比她这样一名宫中的侍女要厉害太多。
虽然她已经承诺过女帝,绝对不动用自己的力量去帮助白给处理事情,她存在的目的,仅仅是记录和观察。
但眼下的事情,已经有一些出乎他们原本的预料和控制了。
…
喧闹的集市,人来人往,此地房屋店铺也修建的气派了些,白给一如既往地在人缝之中偷瞄,总希望能看见一枚花枝招展的姑娘挥着手帕对她抛媚眼,薄薄唇瓣里吐露出那勾魂儿的音:
“猪肉!新鲜的猪肉!三十文一斤,先到先得!”
一旁屠户粗粝的声线唤醒了白给的白日梦,他回过神,只见先前目光投向处,分明是一名魁梧屠户,对方咧嘴露出一口大黄牙,正对着他笑着。
…
呕。
猎奇的念头一出,白给胃部一阵翻滚,邪念顿消。
不要姑娘了。
不要了。
进入了药铺子,白给同老板打了声招呼,笑道:
“老板,常山,皂角,莆萝香怎么卖?”
那老板一边抓药,一边儿头也不回地说道:
“常山十二文五两,皂角六文,莆萝香……缺货了,最近北边儿那岚宫山闹了妖怪,以往去采香的药民死了几个,其他逃出来的人把妖怪的事儿传开了,没人敢上山了,于是莆萝香也就缺货了。”
他说完后,还颇有些疑惑地望着白给。
来这里药铺抓药的,多是从旁边的医馆之中来的病人,而那老郎中也是知道莆萝香没货这事儿,不会给病人开这样的一味药方。
“要青银草吗?虽然贵了些,但效果和莆萝香差不了太多。”
铺子老板也通些药理,自己是做生意的,自然不希望客人失望而归。
这样会影响他们药铺的口碑。
白给低头沉思了片刻后,抬头回道:
“不必了,老板直接给我来一斤皂角,半斤常山吧。”
“好嘞,公子稍等。”
不一会儿,白给便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正要出门,却迎面撞上了一名腰环青铜配饰,黑衣华服的中年人,对方面容些许粗犷,但气质却又格外沉稳,手中持有佩剑,剑鞘雕有冢虎,怒目宣张。
与白给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忽然皱眉,瞟向了白给手中包好的药材,迟疑片刻之后,中年人转过头走到了药铺柜台处,向店铺老板问询道:
“掌柜的,查查你这里最近两三天的药材清单。”
那老板皱眉。
“这又不是什么大买卖,谁会给这东西记上一个清单?”
那中年人目光逐渐锋利,仿佛一根飞逝的长箭,带着激烈澎湃的风声刺破云层,这样的目光必然带着浓烈的杀气,店内的人感觉到了不对,下意识地远离了中年人,眼神惊恐,向着药铺外面走去。
药铺的掌柜此时面色也不大好看,但他没怂,仍旧非常冷静地说道:
“山阳县不止我端阳药铺一家卖药的,但端阳药铺该是这里生意最好的一家,县里数万人,每日皆有人生病,或是数十,或是上百,大大小小多是一些小毛病,所用的药物也都是寻常草药,太多熟面孔,有些两三日见一回,有些一两月见一回,这样的小事,我若以纸笔记录下来,又是一笔毫无意义的巨大开销。”
“我们做点小生意,不就是为了赚点钱,自然不会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
那中年人沉默片刻,继而又问道:
“那最近可有什么人来买过催吐利泄的草药?”
药铺掌柜低头想了想。
“你这么一说,倒是有一个。”
中年人急声问道:
“谁?”
药铺掌柜回道:
“就是方才和你擦肩的那个小伙子……他是个生面孔,我先前不曾见过他。”
药铺掌柜的说完,中年人立刻快步走出药铺外,想要找到方才那名年轻人,然而再细看时,街上人来人往,哪里还有白给的影子?
…
快步在偌大的集市里以毫无规则的路线走了许久的白给,最终从一条荒草历历的小巷弄之中走出。
他迅速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面,只见三人正围坐在石桌旁。见到白给之后,柳如烟起身说道:
“白给,麻烦来了。”
听到这话,白给面色出乎预料的平静。
他将药放在了桌子上,端起茶水仰头一饮而尽。
“说。”
柳如烟道:
“你走之后,我们在你这院子里等你,其间丰南说要去拉肚子,他嫌你家茅坑臭,要去山上解决,于是他便上了山,这一去不要紧,居然看见了一个黑衣人在某处极其隐蔽的地方偷窥你家!”
白给闻言心下一沉。
“人呢?”
柳如烟指着柴禾堆那头,有一个被五花大绑的胖子,身穿紧身黑衣,嘴巴被大红色的布料堵住,怒目而瞪,眼角还有一滴将坠未坠的屈辱泪珠挂在睫毛上……
白给走近了一看,挑眉道:
“怎么还哭了?”
“穿得这么吓人,乍一看以为是杀手,没想到这么不中用。”
那胖子似是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侮辱,呜呜呜的叫了起来,肥硕臃肿的身子猛得一扳,仿佛想要来一个鲤鱼打滚,但尝试了几次之后,他除了崩开了自己屁股处的裤子之外,没有其他明显成就。
嘿,这胖子,兜裆裤颜色居然是萝莉粉。
“我先把丑话说在前面。”
白给蹲下身子,面色渐渐严肃起来,甚至隐约带着一些杀气。
“一会儿我拔下布条,如果你叫出声来,我就拿炉子里烹茶的火,把你胯下那玩意儿烤熟,明白了?”
胖子一听,目光略过了院子旁边的石炉之中熊熊燃烧的焰火,顿时双腿一哆嗦,猛得点头。
代入感很强。
虽然白给还没有行刑,但他已经开始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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